“認罪,道歉,我考慮饒你。”
雷雨夜,男人混了冰渣的聲音像無情的審判,比雨還冷冽,比風還刺骨。
薄子離身姿矜貴的坐在別墅門前圍廊上,雨滴沒能打濕他一片衣角,深邃的眸微微眯起,凝視著跪在花園裏的葉枕眠。
葉枕眠小臉蒼白,發絲粘在臉上,雖然跪著,滿身淒涼,眼神卻堅毅不屈。
“我沒有罪,憑什麼要認?”
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她解釋了一次又一次。
她沒有殺人,沒有推江音下樓。
明明是江音先約她去商場天台見麵的,江音哭著求她把薄子離還回去,然後就自己從天台跳了下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薄子離根本不信。
江音的死訊一傳出,他就被她關在家裏,不準她去找婆婆、找爸媽幫忙,也不準任何人來見她,從葉家帶來的保鏢也全部被他控製起來。
他讓人將她按進雨裏罰跪,非要她承認罪行不可。
“薄子離,我知道你愛江音,你愛她很多年,可我也愛了你十年啊,我現在已經得到你了,我沒有必要再去殺害江音。”
她剛說完,逆光中的男人嗤笑一聲,語調更冷了幾分,“我們的婚姻關係是怎麼來的,你比我清楚。”
葉枕眠一僵,緊咬著唇,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是,她承認,當初為了得到他,她確實動了點小手段。
但結婚這半年來,薄子離除了醉酒那次,就沒再碰過她,隻有回薄家莊園的時候才跟她裝裝恩愛的樣子。
“我當初不過是提議送她出國而已,是她為了錢放棄你,不是我逼她的。”
“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我犯不著去要她的命,你明白嗎?”
薄子離起身,矜貴的深色皮鞋沾了雨,由保鏢打著黑傘,緩緩走到她麵前。
“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所以殺個人也沒關係,是不是?”
“……”這閱讀理解是幼兒園畢業的嗎?
“三天前,音音回國,你害怕她搶你薄太太的位置,所以,你哄騙她上天台,推她下樓,以為事後能靠葉家在帝城的勢力逍遙法外。”
疏冷磁性的聲音,平靜而有條斯理,與聒噪的雨聲格格不入。
是肯定,而不是猜測,仿佛她的罪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雨越下越大。
葉枕眠的睫毛上全是水珠,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無奈。
“阿離……”她吃力的喚他小名。
“我們初中、高中、大學都是同校同班,這些年我一直在追你的腳步,我以為……你是了解我的,殺人這種事,我做不來的。”
薄子離勾唇冷笑,“人心是會變的。”
“就像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在婚姻上算計我,可你就是做了。”
“現在,我隻相信證據。”
他彎腰,湊近葉枕眠,低聲戲謔:“葉大小姐,承認你是個殺人犯,有這麼難?”
“……”
有人往她頭上扣了屎盆子,還按著她的頭,叫囂著要她吞下去,這當然難。
盡管很想懟回去,但葉枕眠忍了。
畢竟這段婚姻的開始,確實是她理虧在先。
她沾滿雨珠的睫毛顫了顫,“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江音的死與我無關?”
薄子離直起腰,諷刺的凝視了她一會,一言不發的轉身進了別墅。
幾分鍾後,徐特助打著傘跑出來,“太太,先生的意思是,您如果能跪到明天早上,他會考慮再聽您解釋一遍。”
葉枕眠緊了緊掌心,虛弱掀唇,“好。”
徐特助一愣,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果斷。
早就聽聞葉枕眠是帝城第一名媛,出了名的冷豔美人,腰細身軟,那雙纖白的腿更是一絕。
葉父曾壕擲兩千萬,專門為她那雙腿買了份保險。
這要是真跪上一整晚,膝蓋恐怕會傷得不輕。
她這樣的千金小姐,從小嬌寵長大,居然也能忍受這種刁難?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