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白總讓你的人別再演戲了,我們下井去看看吧。”江縱北冷冷地對白家齊說道。
“好,好,江總,你也不用太生氣,咱們下去定一下位不就知道了。”白家齊說完又對工人喊道,“還不給江總拿安全帽來!”心裏卻想:進去吧,掉塊石頭砸死你。
礦工打開了礦道裏的燈,曹昌劍在前,江縱北拿著GPS在後,血凝跟著白家齊依序下了礦井,十幾米後,就發現了被采過的礦脈和累積在地坑裏的礦石。江縱北用GPS打了點,說道:“白總的工作速度是真快啊,不過好像打的全是我這邊的山體。”
“江總,我們出去說吧,這裏麵危險。”白家齊此時感覺事情全部都敗露了,隻能順著江縱北說,看怎樣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江總,要不把他倆留在這吧。”血凝撿起地上的一塊礦石說道。
這句話剛說完,曹昌劍“嗖”一下順著二十五度坡度的坑道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曹總跑什麼啊,他隻是開玩笑。”白家齊喊完又笑著對血凝說道,“是吧,兄弟?”
“你少給我稱兄道弟的,再敢這樣幹,我埋你!”血凝扔掉手中的礦石說道。
江縱北和白家齊聽了這句話,都冒冷汗。
“對於黑道上的人隻能是利用,不能有太深的接觸,一定要平衡好關係。”江縱北想到。
“通過今天發生的這些事來看,江縱北之所以占盡上風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手下太厲害。”白家齊想到這,又動起了請刀哥、向秀才出山的念頭。這樣後麵才有了“白頭翁三顧茅廬”的故事。
“白總,我們出去說吧。”江縱北用腳踢了踢地坑裏的礦石,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好……”白家齊說著第一個往坑道外麵走去,他是真害怕血凝。
走出坑道後,在外邊用GPS定點和坑道裏的一對比,得出的結論是:裏麵所有挖出的礦石全是盛邦的。
“曹昌劍你他媽的到底能幹點什麼吧,怎麼能打到江總的地界上去呢?”白家齊開始佯裝對曹昌劍發火。
曹昌劍忙著給江縱北賠禮道歉。
一切都是戲。
晚上,白家齊宴請江縱北,這件事在各懷心腹事的觥籌交錯中得到了解決——采出的礦石全歸盛邦所有,盛邦公司給金興礦業二百萬元修橋的補償。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白家齊這次搬的這塊石頭很大,但這次酒局上,江縱北發現白家齊又搬起了一塊更大的石頭。
“江總,轉山子發現的那個銅礦的礦權你就別爭了,到時候我給你拿上幾百萬,你退出競爭。”白家齊酒過三巡後,開始試探江縱北。
“白總,今天我們隻解決今天的問題,轉山子的事上次我們迎接刀哥胡晉時,我已經說過了,那個礦縱北看上了。”江縱北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就等你這句話呢,江縱北啊江縱北,我一次就會讓你血本無歸。白家齊心裏竊喜,白天的陰霾也一掃而光,倒滿一杯酒站起來舉起酒杯說道:“江總,我們飲了這杯酒,盡釋前嫌。”
“好啊,一杯酒飲了浮名。”江縱北把話岔開,站起來和白家齊碰了杯。
想當初,白家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設下偷挖礦石的陰謀,而江縱北一揮手斷了他的交通線,到最後一招製敵。浮名、功利最後也隻化作一杯淡淡的水酒。
正所謂:
英雄功業今何處,
長空明月在,夜夜照青塚,
金宮玉殿生荒草。
曾見紅袖舞,誰聞歌哭聲?
前生恩,來世仇,都付了黃卷與青燈。
青衫濕,關山遠,更哪堪長亭連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