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呼地刮,雪花飄飄灑灑,忽然傳來一聲門響,刀哥出獄了……
熟悉這首歌不?狼愛上羊啊。知道為什麼用這首歌給本章開頭嗎?因為刀哥胡晉一直深愛著俏菲菲。
江陵迎來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刀哥就在那天出獄了。
初冬很冷。刀哥早上起來,衝冷水。一盆一盆的冷水從頭上衝下去,左臂青龍、右臂白虎清晰可見。幾個同號人,遞過來毛巾,沉默不語。這種場合沒什麼可說的,說什麼呢?連“再見”都不能說出口——隻有沉默。
裏麵的人都以羨慕的眼神看著刀哥。刀哥換上自己的衣服,說了聲:“兄弟們,外麵囑托的事你們都放心吧,胡晉說到做到。”說完頭也不回,和幹警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
大門外,清雪中,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靚麗的女人——俏菲菲。雪中的俏菲菲尤顯冷豔。
前段時間臨濱的兄弟們包括向秀才、死神等都要來探監,刀哥說出獄時誰都不用來接,他隻要一個人來接他,就是俏菲菲。
已經兩年沒有來看過他,兩年沒有音信的俏菲菲。
曾經來探望的兄弟們告訴刀哥,紅七的父親變卦了,紅七臨槍斃前所說的鐵礦那百分之三十股份沒了,因為胡小義低價收購了那部分股份。刀哥笑笑,他不是怕胡小義,因為那礦本來就是他紅七大哥的。不給就算了,依舊是江湖人的豪邁和豁達。
他飛奔上去抱住了俏菲菲,俏菲菲沒有躲避,盡管已經不愛,但曾經有過的海誓山盟,不容許她躲避。她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迎合著刀哥瘋狂的吻。
刀哥和紅七當年在臨濱被抓,後來因為紅七在臨濱的勢力滲透很深,所以所有和紅七有關的涉黑案都移轉到江陵審理,並且異地執行、關押。
刀哥以為俏菲菲是剛剛來到江陵,當他知道女朋友已經來了半個多月時,很奇怪。
刀哥沒時間想這些,拉著俏菲菲去了最近的酒店,俏菲菲去前台開了房間。
半天……一夜……刀哥把積攢了幾年的力氣都宣泄了出來,俏菲菲依舊瘋狂地迎合著。因為在她心中,這是最後一次。還因為在每次巔峰時,她的眼前都會浮現江縱南的影子。
她決定和刀哥攤牌。
“哥,我們分開吧。”俏菲菲在床上撫摸著刀哥的右臂文身青龍說道。
“菲菲,你近兩年沒有來看過我,我就明白你變了。”刀哥伴隨著自己發顫的聲音,一遍一遍地撫摸著俏菲菲的臉。
“對不起!”俏菲菲哭了,畢竟曾經愛過。
“不許哭,我答應過你,這輩子不會讓你流淚。”刀哥吻著俏菲菲的淚眼說道。
多少個男人這樣承諾過,可是往往被愛的或者最愛你的人,會因為這份愛而流淚最多。你越不想傷,反而會把她傷得最深。
刀哥也算是英雄蓋世,當年左手一把單刀,右手環抱著俏菲菲,也是在一個漫天飛雪的冬季,殺出了一條路。那是兩個人刻骨銘心的見證。俏菲菲迷上了刀哥拔刀那一瞬間,迷上了十幾個人將刀哥圍在酒館時,刀哥依舊從容地喝完最後一壺酒,然後從容地出刀……
俏菲菲現在不知道當年迷戀上的是這個人,還是他的男人味、江湖情。
刀哥流淚了。
從沒見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的父母,他的兄弟都沒見過。
因為刀哥生來隻會流血。
刀哥在床上抱著自己深愛的並且在獄中魂牽夢縈了多年的女人,哭了,淚水滂沱。
一個隻會流淚的男人,為一個女人流了血。這不奇怪,也不可怕。
但一個隻會流血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流了淚。隻能說明當時他是真的愛著她。
刀哥一生中,隻流過這一次淚。即使後來他步入刑場時,血凝去送他時,他也隻是微笑著頂著凜冽的寒風對血凝說了句:“江湖,山高水長,我不是歸人,隻是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