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不像江月馨曾經電視裏看的那種一間小屋的野廟,也不是那種形狀方正的大院子,而是背靠山壁,依山而建的一個小小的石屋。
屋頂的瓦片上蓋了些枯枝敗葉,最下麵的一層軟泥是早就腐敗又幹涸的從前的枝葉。
石屋的木門還很完好,隻是關門的時候有吱呀吱呀的聲音。
屋頂有好幾處破洞正在漏風。洞應該是崖上掉下來的碎石砸的,地上還有些小的碎瓦片。大一點的已經被收拾到角落——這裏以前還有別人來逗留過。而且是會收拾石屋的正常生物。
靠近懸崖的牆壁邊有一個石桌,桌子上有幾塊碎裂的石塊。碎石塊上還依稀可以辨認出曾經應該是雕刻成某種動物的模樣。
元清若坐在石桌旁邊,指尖夾著一張普通的黃色符紙,手腕一抖,以天靈冰龍火點燃,霎時間撐開一個剛好可以籠罩石屋的守護陣法。
“把陰陽鬥篷穿上。”元清若說完,手一揚,兩人之間便隔了一個屏風。屏風上畫著奇怪抽象的鳥獸蟲魚,和火蓮秘境裏屏風的風格極為相似。
陰陽鬥篷?
江月馨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但她就是知道說的是那個可以隱身、曾經給元清若掩飾相貌的鬥篷。
原來這件法器叫這個名兒。
從儲物手鐲之中拿出鬥篷,神識掃了一圈兒,這才發現它內部符紋密布,根本不是築基期的元氣可以駕馭的。隱身的能力僅僅是它最基本的功能,甚至不需要元氣。
等它被充沛的元氣填滿,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威力……
鬥篷穿在身上,又後知後覺的想到:她弄個屏風在這兒幹嘛?四處漏風的破廟裏配一個高檔古樸的屏風,怎麼看怎麼違和。
屏風後,什麼聲音都沒有,靜悄悄的。
她在做什麼?
江月馨心中好奇,轉過屏風,卻見一抹紫色身影,盤坐於石桌旁。
深紫色長衫,身邊插著那把血色長刀,和第一次相見時的裝扮一模一樣。就差一件披風。
位置沒變,人沒變,衣服變了,整個人的感覺也變了。
仙子元清若,變成了魔君紫晏。
魔君閉著眼睛打坐,聽見江月馨輕微的腳步聲,甚至沒睜眼,印著儲物秘境紋身的手指微微一動,神識勾連之下,那屏風瞬間消失了。
江月馨眼前一亮,不怕死的湊過去,恭維道:“姐姐你怎麼換衣服這麼快?配件首飾都換了。”
元清若沉定的性子正好是臉皮厚又聒噪的江月馨的克星。她閉著眼睛道:“千江流乃是魚龍混雜、正邪難分之地,三教九流彙聚,什麼稀奇古怪的術法都可能出現,你若連基礎術法都不會,就算跟在我身邊,也有護不住你的時候。”
江月馨被她說教,本應感覺尷尬羞惱,但不知為何,反而挺開心。
這樣一個冷漠寡言的人,閉著眼睛說這麼大一堆話,字裏行間分明是體貼關心。偏偏江月馨深知她本心,知她孤傲清高,心底仍有良善。
……
江月馨沉心打坐,慢慢體悟記憶中守護自己真名的術法。原本以為兩三天才能學會,這會兒以神識在紫府之中刻印,竟意外的順利,比她想象之中更簡單。
正所謂修真無日月,沉浸在修行之中時,除非感知到危險或者告一段落自行清醒,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刻鍾,又或許是一個時辰,江月馨忽然被一陣拍門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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