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馨心底哀嚎:就知道這個人肯定不會真讓自己脫離視線,自己落辣麼遠都被她盯著,也不知道是神識還是蜃龍分出監視蟲。
“姐姐這是關心我,怕我被別人咒殺?”江月馨指指自己的腦袋,“不用擔心,護真名的術法在我腦子裏存著呢,這種小法術,三天之內必學會,那塊玉靈氣不多,對我沒什麼用處。最重要的事,這裏人生地不熟,我一個菜鳥胡亂出手搶奪,給你惹麻煩了怎麼辦?”
元清若道:“是嗎?我還以為你這次忍氣吞聲,是故意把他放走,是為了引來更強大的妖物來收拾我。”
江月馨大呼冤枉:“我乖得很,哪裏會做陷害姐姐的事?我沒動手,隻因我一向與人為善,就算他十有八九不懷好意,我卻也不能因猜疑就傷人。”
元清若不置可否。顯然沒相信她的借口。
江月馨又笑著問道:“恕我眼拙,沒看出來他的來路。”
說著忽然背著手轉身,側頭看著元清若倒退著走,笑得乖巧:“姐姐可看出來了?是妖物還是精怪?”
元清若道:“是一隻穿山甲。”
江月馨道:“穿山甲修的妖怪?哈,我還是第一次見。真是可惜……”
這小魔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元清若看她一眼,道:“可惜什麼?”
江月馨語氣憂傷道:“從前看電視電影,常說修□□有許多狐仙豔鬼。天可憐見的,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親眼目睹的妖怪,卻是個男妖,還不是狐狸,關鍵還不好看。”
語調一轉,又道:“不過,這天下間的狐妖,再好看終歸也不及姐姐萬一。”
這小嘴甜的,也就元清若鐵石心腸,換個人早給她這馬屁拍得舒舒服服。
不過江月馨說的,確實是真心話。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女鬼、女妖精。誰知道第一次遇到的居然是個男妖怪!
且還是個蠢貨!
在這茂密森林的深處,鬼影子都不見一個,忽然冒出來個柔弱書生,周圍卻一點兒人走過的路痕都沒有,衣服幹幹淨淨,臉色也紅潤,關鍵是背上的書簍裏居然一本書都沒有。
江月馨神識一掃全是破綻。
就這樣的演技居然也跑出來釣魚?
就很尷尬!
當時她就失望得很,甚至遷怒了肖文山。
可憐這隻老山魈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主人發什麼神經,還以為她看上了那書生,在燈筒的陣法裏咒罵她好色無度、不守婦道、紅杏出牆不要臉,給紫晏魔君戴綠帽子雲雲。
可惜江月馨早有準備,知道這老東西肯定要挑撥離間,早就啟動陣法把他封印得密不透風,一句話都傳不出來。
不多時,雨停了。
去除身上的雨水汙物,是煉氣期就能用的簡單法術,連江月馨都會。二人元氣運轉,身上幹淨清爽,一滴雨水都沒有了。
雨雖然停了,頭頂的枝葉上還是時不時低落幾滴水珠,山間也依舊煙雨蒙蒙。
正所謂: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傍晚時分,日頭還未完全落下,林子裏已經全黑了。
山中伸手不見五指,江月馨的神識隻能覆蓋周圍很小的範圍,無法辨別方向,好在她隻需跟著元清若走就行。
約莫到了深夜,元清若忽然停了下來。
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江月馨差點撞元清若背上。
立刻就嚇清醒了。
她們不知何時走出了山穀,山腳下有一個山神廟。隻是看起來十分破敗,應是許久沒有人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