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暗黃無光,夜空黑沉,整個山峰融入夜色中,隻能看見黑色的影子,像一隻隻巨獸般矗立在那裏,風吹過山口的呼嘯聲,似乎是巨獸的喘息聲,好像隨時將人吞噬。

曾經參加過露營,有同伴、有篝火、有烤肉、有啤酒、重要的是有可以祛除寒冷與懼怕夜晚的帳篷,想起這些關山月還真是懷念學生生涯的美好的時光。

這些年為能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而忙碌著,幾乎和他們斷絕了聯係,以為孤獨的自己可以一個人勇敢的生活,但現在發現自己不可能的,也不可以的,因為人不可能獨自脫離社會而生存。

寒風透過衣服帶走溫暖,全身上下顫抖,饑餓慢慢襲來,又冷又餓,身上隻有口香糖,雖然不能解決饑餓問題,但總比沒東西吃強,嚼著口香糖,使勁裹緊衣服,想想下午自己還真是小雞肚腸,沒有一點男人氣概。

有的時候,關山月覺得自己已經25歲的人了,人雖長大了,但心還是學生時代的心,似乎停留在那一刻,再也沒有成長,始終抱著無所謂在生活,不關心家人,不關心未來,不關心朋友,想想自己還真是個混蛋。

蜿蜒曲折的山路,一條黑影在路上慢慢走著,不時跺跺腳,往後看看再看看前麵,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想搭乘順風車,連個過路車都沒有。

就這麼一直走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走出山區,後悔不該來這裏,後悔不該惹怒郝楠,不該為了麵子…有許多的應該,已經沒辦法挽回後悔了。

關山月站在岔路口,不知道該走那條路,平時是個路盲換個陌生的地方就不知道方向,來的時候也沒看路,看看這邊看看那邊,躊躇老半天也沒決定該走那條路。

於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口中說道:“有字的就走這邊,無字的就走那邊。”

雙手合起來,將硬幣在手中晃兩下,拿出手機還是沒信號,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手中的硬幣是字,既然是老天決定的,就走這邊吧。

越走越不對勁,怎麼感覺是往山裏走,關山月心裏嘀咕著,在路邊站了半天,不知道是一路走到黑還是往回走。

正在猶豫不定之時,聽見有車來的聲音,關山月看見車燈照過來,心中驚喜,趕忙伸出手做出停車的手勢。

車在關山月身邊停下來,沒等關山月說話,車上的人首先說:“嗨,兄弟,怎麼一個人在這。”

車中一男一女,男的開車,國字臉,四十來歲的樣子,眼睛很精神,是一種警惕陌生的精神,而副駕駛是個女的,帶著墨鏡沒說話,但看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那裏見過。

“嗨,你要去哪?”那人又問道。

關山月這才回過神來,說:“我要進城。”

“喲,兄弟,你可走錯路了。”

“和朋友來山裏玩,走錯了路,和朋友走散了。”

“你應該往回走,走到頭從另一條路走才是下山的路。”

關山月想自己再回去走另一條路,恐怕走到天亮也不一定能見到其他人,於是問道:“你們這是去哪?”

“我們回老家看看,怎麼了。”

“可以讓我去你家住一個晚上,給你錢,天亮就走,不會打擾你的。”

車上的男人看看關山月手中的錢,有看看身邊一直沒說話的女人,那女人看著瑟瑟發抖的關山月還是點點頭。

“上車吧,不過錢你收起來,我也是隨便幫幫人。”

關山月喜出望外,本以為他們會拒絕陌生人上車,看來自己遇上好人了,上了車關山月不停的說謝謝,而那人說:“不用客氣,那個人沒有倒黴的時候,都是相互幫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