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當警察是我兒時的夢想,而今天參與到其中,多少有些讓人興奮與激動。
這一天,天空陰沉,墓地升起薄薄霧氣,周圍陰氣沉沉,滿目荒蕪凋敗,四周悄無聲息,樹木蒼翠,枝葉低垂輕輕在風中搖擺,偶爾幾聲鳥叫回蕩在這片空間顯得更加淒涼與荒蕪。
那戶人家靜立在墓碑前,一位中年婦女在墓碑放上一束花,又點上蠟燭燒著紙錢,有人斷斷續續抽泣著,在這凝重肅穆的氛圍中,格外的清晰。
關山月和郝楠來這裏是為了監護那戶人家,看嫌犯是否會出現,關山月手拿一束花站在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是非常年輕的一張臉,一臉的青春與朝氣,心裏不由得歎息:她應該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問身邊的郝楠她是怎麼死的,而郝楠帶著墨鏡一直斜眼監視著,看了一眼,輕聲說:“這麼年輕,估計是得病死的。”
“是啊,生命如白駒過隙般短暫,真可惜。”
關山月看著看著心裏升起一股悲傷,鼻頭酸酸的,有些想流淚的感覺,於是抬起頭看向別處,又問郝楠:“如果將來你和他們一樣也躺在這這裏,你願意在墓碑上寫些什麼?”
郝楠看了關山月一眼,而後說:“由生到死,人之常情,死或許是另一種存在,如果將來我死了,我希望墓碑上寫著:她是一個為好人而死的好人。”
關山月有些詫異,以為寫上“我是警察”是在意料之中,但卻能說出這麼高尚的話,這說明她將警察當做一個崇高的職業,或者說整個人是高尚的。
“你呢?”
“我?我會寫上:他是一個連房租都付不起的人。”
“去你的,狗嘴裏吐出象牙,人都死了還這麼計較。”
關山月低聲附耳:“誰死了?計較什麼?”
郝楠帶著墨鏡也看不出什麼表情,抬起下巴,說:“我媽說了,我把你的手弄傷了,房租就免了。”
關山月本來是自嘲,卻被郝楠誤解是對他的嘲諷,輕歎一口氣,說:“我可不喜歡欠別人錢,免得將來你對我的墓碑吐唾沫,說我是個欠錢不還的無賴。”
“嗬,你要是死了,沒人會對你的墓碑吐唾沫,反正我是不會來的,因為你會有墓碑嗎?”
郝楠這麼一反問,著實讓自己的唾沫噎住自己了,剛想再說什麼,見那戶人家走了,卻被郝楠拉著手跟了下去。
見人上了車,郝楠開著車跟了上去,關山月坐在旁邊,說:“有什麼發現嗎?”
“現在沒什麼發現,不過很快就有發現了。”
“你怎麼知道?”
“我可是個老兵了,當過五年的偵察兵,三年的警察,以我的經驗他們玩的是聲東擊西,這點小伎倆可騙不過我,祭祖可能是他們的幌子,以避開警察的耳目,說不定在他們在半路上就會有動作。”
關山月覺得有道理,點頭稱是,心想:郝楠竟然當過五年的偵察兵,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怎麼能夠忍受地獄般的兵營生活,而且是偵察兵,當完兵退役又當警察,這樣的女人還真是有些變態,想起那天把自己當小偷抓的場景,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