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東升已近滿月,中秋快到了,那是一家人團圓聚在一起吃月餅賞月的日子。
車窗外燈火輝煌,人群裏有行走匆匆的,有成雙成對的,有相互依偎在一起說著情話的戀人,一幕幕溫馨的場麵,看著黑暗的天空讓關山月鼻頭有些酸酸的眼睛濕潤,心裏的孤寂之感更加沉重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
這是關山月一路上想的最多的,下了車一路上步行到小區外,抬頭看那個亮燈的窗戶,那是在這個城市住了三年的地方,裏麵有做了大學四年同學四年室友,又一起合租在這個城市為理想而奮鬥的朋友——於大誌。
他不僅是同學,還是朋友,更是兄弟,在心裏早已把他看做親人了,想起學生生涯的快樂日子,關山月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走進超市稀裏嘩啦買了一堆東西,有啤酒,有他愛吃和自己愛吃的食物,想起早上他說:“又沒泡麵了。”於是又買了一些桶裝方便麵,付了錢這才走出超市。
走進房間就聽見:“汪,汪。”兩聲狗叫,那是他剛住進這小區沒幾天,在外撿到被人遺棄的狗仔,也算是有緣,於是和大誌一起飼養,倆人叫它——拉拉。
“喲,你回來的可真早啊,一天不見你人,找你人也找不到,手機也不拿,死哪去了。”
一進門,於大誌抱著拉拉兩人看著球賽,頭也不回就開始數落他,而拉拉回頭叫兩聲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盯著電視看,似乎對球賽很感興趣,也似乎在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不理不睬的,於大誌看到精彩的地方叫聲好,它也跟著叫上兩聲:“汪,汪。”
“你吃了嗎?”關山月順口問了一句。
“沒呢,等你呢,你吃了嗎?”
“我也沒呢。”
“哎,我說你出去一天,忙什麼呢,有人給你打電話,你沒拿電話。電話都快打爆了。”
“我出去找工作了,是誰打電話,能有什麼急事,都快把我的手機給打爆了。”
“還能有誰,你家親愛的…小…慧慧。”於大誌磕著瓜子一字一頓揶揄著說。
“親愛的,還小…慧慧,真有你的。”
關山月拿起手機看而於大誌在耳邊絮叨著:“找著工作了嗎?”
順口回應:“沒…”
於大誌放下拉拉,磕著瓜子,吐得滿地都是皮兒,站起轉過身來,就說:“我說你和周慧趕緊掰了吧,不是我說你啊,周慧你搞不定,你想想大學戀愛四年吧,說好了畢業一起留在這裏工作發展,你是留下了,而人家呢,一聽心目已久的電視台招記者,屁顛屁顛的就跑去上海,而且一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就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你瞧瞧這是什麼人呐,和這麼不靠譜的人談戀愛,能有什麼好結果,而人家回頭是怎麼解釋的,說什麼戀人之間要相互體諒理解,你聽聽這是什麼話,他大爺的,我吐,真是誓言如狗屁,噢…。”
“吐什麼噢。”關山月學著於大誌的口吻。
“吐…吐瓜子皮。”
“你就別絮叨了,跟房東大媽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嘮叨,你看你把屋子弄得,趕緊收拾收拾,我早上剛收拾好的。”
“今天房東來過了。”
“那個老巫婆來幹嘛。”
“還能幹什麼,收租唄。”於大誌大聲喊道。
關山月在陽台打了幾個電話,電話沒打通,心裏正煩著呢,沒接那茬,大聲問道:“電話你接了嗎,你說慧慧能有什麼事,打這麼多電話。”
“我可不敢接,你倆事我可不摻和,我向來就不看好你倆,說不定人家要甩了你。”
“去你大爺的,狗嘴裏吐那個啥來著。”
過了一會兒電話接通了,高興的說道:“慧慧啊,你在忙些什麼呢?“
於大誌看著他興奮的樣子,拿瓜子皮扔向他,不滿的低聲道:“你就做死吧,等著後悔去吧。”
“嗨,慧慧,我白天出去走得匆忙忘了帶手機,你有什麼急事,打這麼多電話啊。”
關山月邊走向陽台邊說著,而於大誌看著他低聲下氣說話的樣子,在身後做出鄙視的手勢,心裏也有氣,對著吐舌頭的拉拉說:“你說他是不是大笨蛋。”
而拉拉卻扭過頭看電視,於大誌一生氣一巴掌將“拉拉”拍下沙發,繼續磕著瓜子看著電視,而拉拉“汪”的一聲受了驚跳到一旁,蹲在角落茫然的看著於大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