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易主、政權動蕩致使軍民不穩,人類在獸人的襲擊下不斷丟失城市、節節敗退,我的堂兄費恩·勞倫爾麵對這樣的戰況決定建立內外城,為第九星人民保留最後的血脈。”
舒雲歸凝視著她,他似乎可以通過霍普星域戰爭的慘烈情景來想象第九星戰爭時期的模樣,曆史上沒有一場戰爭是不殘酷的,霍普星域如此,第九星亦然。
“為何你的堂兄沒有選擇跟前二十五任君主一樣,帶領軍隊去與獸人抗衡呢?”
柯尼莉絲看向舒雲歸,眼睛中有霧氣氤氳。
“因為他是當時最後一位繼承人,在他身後,勞倫爾家族已經沒有適齡的成年人可以繼位上戰場了,他必須保護剩下的血脈不會斷絕,也必須在獸人徹底消滅人類之前,為第九星保留一絲生機。”
“所以他選擇背負罵名建造內外城,即使這樣做隻能保留很少一部分人類,即使所有人都在罵他膽小怕事,但事實也證明,二十年了,沒有獸人越過城牆,人類即使再艱辛,也在城牆的庇護下得到了二十年喘息的時間。”喵喵尒説
一個人一生的功過本就不能用簡單的對錯來評論,舒雲歸想起了爺爺舒同澤,在那個燈塔權勢滔天、修道院與三河集團暗中勾結的年代,在基因融合技術如火如荼進行的時代,他一個人挺身而出叫停試驗,是否也承受著跟費恩·勞倫爾同樣的壓力。
在為了人類種族延續的道路上,罵名與功名,本就是相輔相生的。
“那你堂兄派你出來是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們在西薩爾國家濕地公園遭遇的那支偵查小隊是不是你堂兄派出來的?”
柯尼莉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那支偵查小隊是誰派來的,堂兄並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事,在他要我出城之前,我還是個不知道有外城和野地存在的、內城中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罷了。”
“那你堂兄又是為何找到的你,他不可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離開內城幾乎是死路一條。”
“他當然知道,但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柯尼莉絲長歎一口氣,在屋脊上坐了下來,道:“我的堂兄在年輕時抗擊獸人受了傷,久治不愈,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已經臥床不起了,王族中有些旁支借機奪權,已經將我堂兄軟禁了兩年,這段時間,都是他們假借國王的名號在發布命令,那隻偵查小隊也可能是他們派來的。”
“我堂兄雖然被軟禁,但他知道人類已經徹底失去了從獸人手中重新奪回失地的可能性,為了人類延續,他讓我來尋找勞倫爾王族的初代宮殿,這裏是勞倫爾王族的發源地,被稱為沉眠之地,在這裏,埋藏著人類延續的秘密。”
她伸出手,指向遠處的神殿,道:“古地球人類移民的十二艘飛船其中一艘降落在第九星,人類從這裏第一次踏上第九星的土地,也要從這裏離開第九星。”
舒雲歸猝然看向那座神殿,才驚訝地發現那看似古怪的建築原來是一座飛船頂端的形狀,人類竟然在移民飛船外修建了一座神殿,又因為地殼運動,致使初代王城沉入地底,難怪自己在第九星上沒有看見移民飛船的痕跡。
原來曆史已經將它掩埋地如此之深。
“你堂兄想借助移民飛船帶領第九星剩餘的人民離開這個星球,重新踏上星際移民的道路?”
這是一個極為冒險的想法,幸運之神是否會眷顧同一個種族兩次猶未可知,茫茫宇宙中想要再找到一個適宜人類居住的星球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更何況,重啟飛船、建立基因庫也是一項非常浩大的工程,即使柯尼莉絲順利找到飛船返回內城,也需要國王派出大量的航空科技人才來調試修整這艘飛船,一架沉眠了一千多年的飛行器,能否重新啟動都還要打個問號。
“據我觀察,第九星目前科技能力倒退的很嚴重,這艘飛船年久失修,想要啟動它怕是不容易,更何況你堂兄的一舉一動還被王族監視著,這麼大的工程,憑他一個人能做到嗎?”
“我不知道。”
柯尼莉絲道:“我能做的隻是盡力完成堂兄交代的任務,我相信他,他能在獸人的利爪下保護民眾二十年,就一定能帶領大家,重新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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