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分鍾後,陽台的玻璃門再次打開,林瑤的丈夫,西蒙醫生走了進來。
“殿下,”他遠遠地行了一禮。
哈德沒看他,用手示意對方坐下。剛把情傷掩埋,又要迎接新的博弈。
“我是為我母親的事來的,”坐在離輪椅最近的位子,妻子微紅著眼出來的,可這個人卻是一副不知冷暖的神情。
“恩,怎麼了?”
“遇害的前一周我母親來過您這兒,您跟她見過麵吧?”他客氣的把話挑開。
“對不起,近來公事繁雜,記不得一周前發生的事了。”哈德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那麼請問殿下,您送我母親的花是從哪兒弄來的?”
“為什麼打聽這個。”
“很重要,恕我暫時不能相告。”
“不能相告?哈哈,”輪椅上的人換了陌生的口氣,突然把他拉到對立麵。“該當麵問你的母親,她在世的時可以給你最完整的答案!”
“我已經問過了,可她不願說。殿下,看在死去亡靈的份上,看在我醫治效忠您的份上,請您告訴我吧!”
“苦苦哀求我怎麼能無動於衷呢。其實,花種是你母親早在三十多年前送給我母後的,一直留存到現在。好了,輪到我問你一個問題了,”他頓了頓,深邃的目光盯著對方,“你愛你的妻子嗎,現在的妻子?”
“索菲婭?當然。”那語氣十分肯定。
“愛她就別讓她攙和到我們之間來,直白點說,你知道我跟她過去的關係,如果夾在我們中間她會為難的,畢竟我是孩子生父。瞧瞧,臉色都變了,放心吧,孩子我是不會要回來的,私生子嘛,跟著你們比跟著我強,起碼能在溫暖健全的家庭成長。唉,想當初,你提起那個可憐女人的遭遇,我就猜到她是誰,否則我不會提出那種建議,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如今我們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往事就不必回首了,剛才跟你妻子也達成這個意思。對了,再透露一點,我已經答應米切收養她娘家人的孩子做我繼承人,等會兒出去我就當眾宣布,哎,總算是得了個皆大歡喜。”哈德以輕鬆的口吻說完這番話。
西蒙可沒想到對方會大度讓步,隻是頻頻點點頭以示讚同。
“雖然你問這些話有些唐突,但我也不見怪,雙親去得太突然了,媒體上說警方已經認定那是場交通意外,可很多人不這麼想。”
“那您也這樣認為吧?”
“恩,因為我知道實情,”他突然降低了音調,頭朝對方側過去,一字一句肯定道:“他們的確是遭人謀害的。”
西蒙瞪大了眼,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您知道就把實情告訴我吧,殿下,我求你現在就告訴我!”
“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聽著西蒙,你得耐心地等待一個月,一個月後再來我這兒,我會全告訴你誰的,誰是殺害你父母真正凶手!”他慢條斯理地解釋。
顯然這些話過度刺激西蒙,他不分尊卑,抓住對方輪椅死死不放,“別讓我等!殿下,現在就說,誰害死我父母,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做,是誰?誰?”
兩名保鏢迅速跑來拉開他,警告他與親王應保持的距離。
哈德對此不以為然,整理衣衫,輕描談寫地說,“他們連你也想拉扯進來,先和你妻子回法國吧,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到時候該知道的你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