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的第二天,西蒙收到親王府送來的舞會邀請函。
“我不去!”這是林瑤作出的第一反映。
“你得去,我想他沒有認出你,躲著藏著隻會讓他起疑心。”西蒙把請柬放到桌上,轉身拉起林瑤的手放在自己心窩,認真地看著她說。
“舞會不適合剛辦完喪事沉浸在失去親人痛苦中的人,你也別去,我們倆都不去,這不就行了!”她不理解為何還要跟那個高高在上的親王繼續糾纏,該做的自己已經做了,不管多麼不情願,難道作丈夫的就體察不到。她從他手掌心裏抽出來,憤然將請貼扔進紙簍子。
“但我必須得見他一麵,弄清他跟這起顯然是人為的車禍有沒有關係,”不能隱瞞過多,或許是時候把她亮出來幫自己一把,“去世前一周我母親見過他,確切說是他要求我母親去的,為此特意讓我捎回一盆花,那不是普通的花,否則她不會去,因為和你一樣她也不喜歡舞會!我要弄明白,那次見麵他們之間發生什麼,我必需弄明白!”
“一盆花?!”提到花林瑤花容失色,以前的Arvin不喜歡花卉植物,曾說過永遠不會送花給自己,但卻把最不喜歡的東西送給自己的婆婆,為什麼?看來這裏麵的確有蹊蹺。
“然後我母親從他那裏回來後就睡不好吃不香,還曾寫下這麼一句話:他做出的承諾應該相信嗎?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原來是如此悲悴。”他把日記裏句子背給林瑤聽,“你說說我該不該問個明白?”
林瑤不知所措,原想替那個人開脫兩句,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已經是西蒙太太了,稍有維護就有戀舊的嫌疑。“隻要你認定是對的就去做,我會支持你,今晚我跟你去,哪怕他認出來我也去。”
“就知道你會這樣做,親愛的,”他高興地抱住她,“你要永遠站在我這邊,我才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那個人。”
而林瑤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強大有力地把她往事態前沿推,從戴上族戒立誓那刻起,維護馬非西亞家族的利益是天經地義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次會麵後,無論如何我先把你送回法國。”西蒙十分不情願把心愛的妻子當抵押品典當給對方,“孩子需要有你照顧。”
“可我想跟你一塊兒回去。”如果公婆沒意外身亡,一家四口在法國生活該是多麼幸福。
“如果談得順利我會和你一起走的,真希望像媒體上報道的那麼簡單,那樣我什麼都不用做了,但是,已經發現其中有未解開的謎,我就要把它弄明白,否則沒勇氣像一個真正男人那樣活下去。”
“你在我心裏一直就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人,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這話灼紅了西蒙的臉,好半天才接過話,“有你在我身邊,再多壓力都能化解。”
是夜,秘比行宮。
同無數場宴會不同的是,哈德親王親自來到大廳迎接每一位來賓。
七點整,林瑤挽著丈夫,在登了無數級台階後邁入氣勢恢宏的宮殿大門。由於服喪期間,今晚她和西蒙著一身便服,跟周圍奢華漂亮的晚禮服相比,另類奪目。
這是一件平價咖啡色無領長袖衫,袖子及肩部用透視麵紗材質製成,玫瑰紅的長絲巾輕搭在白淨細長的脖子上,自後背飄逸地垂落下,直達後跟;裙子是一條紫色蜂巢紋飾的中長款,寬寬的腰帶係在她一尺六的蜂腰上,末擺被透明也是咖啡色細紗富有層次的間斷,纖纖玉腿似霧似煙的籠罩中,若隱若現,性感典約。更妙的是她梳了個整潔的中分,嚴肅的發型反倒突顯麵部精致輪廓,雙眼像一汪清潭傾瀉在漂亮的臉蛋上,叫人過目不忘。除了兩枚戒指,沒戴任何首飾。如此打扮很符合已婚有育的身份,但是,在所有人看來,她像一位芭蕾舞蹈家,既猜不出年紀又看不出背景,像迷一般可愛的人兒,落落大方,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