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宣布被告人律師與公訴方進行法庭辯論,王慧的律師立刻同公訴人唇槍舌劍起來。律師辯護道:“作為王氏企業的法人王慧有權以公司名義從事任何經濟活動,從宏遠貿易公司購進電腦配件這是正常的經濟活動。王慧是通過下屬王氏企業的副總經理許軍的介紹認識宏遠貿易公司的老總劉鑫,她隻是在主觀意向上同意了這項買賣交易,客觀具體實施一律由許軍負責。”公訴人反駁道:“本庭已將王氏企業的副總經理許軍列為第二被告,但目前第二被告失蹤,無法提供有利於第一被告的證詞,所以我們根據目前經過調查取證掌握的確鑿證據:一、宏遠貿易公司工作人員提供的宏遠與王氏企業進行價值兩千五百萬元人民幣的電腦配件軟件交易的證詞;二、工商銀行提供的王氏企業在該行開具的兩千五百萬員人民幣彙票的證據;三、海關提供的該批電腦配件及軟件未經其檢驗核準認定其為走私貨物的證據,以上證據確鑿事實明確,所以我們認定王氏企業的法人王慧以上行為已觸犯法律……”
蔣中天目不轉睛地盯著王慧,對方一臉的漠然,無論辯護律師如何使盡渾身解數為其開脫,她都麵無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蔣中天看得傷感,若不是身邊的波波時不時地在他的臉上瞄幾眼,他幾乎要轉身離去。他打量著前排的王梓及王父王母,他們幾乎是悲傷得無法自已,尤其是王母淚流滿麵,引得周圍一些時刻關注他們的人唏噓不已。
波波冷冷道:“真不明白你們究竟是怎麼了,一個有罪的人站在審判席上接受法律的製裁,你們卻在流淚,難道法律也要在王慧崇拜不已的權勢麵前為她網開一麵嗎?”
“波波,你不要再這樣了。”蔣中天有些控製不住地痛心道,“她有今天,我們也有責任——”
波波猛地摔開他的手,在眾人的驚異注視中憤然離開法庭。蔣中天立刻起身追她而去,終於在庭外走廊上拽住她,大聲問道:“為什麼?波波,今天是你一直吵著要來的,現在又是你中途退席——”
“是的,我討厭再看見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你蔣中天,你那表情是做給誰看的?”她嗤之以鼻道。
“波波,你怎麼變成這樣?”他痛心道,“就算王慧以前曾經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已經受到了懲罰,為什麼你就不能表現得寬容一點?”
“我為什麼要表現寬容?”她冷笑道,“王慧害我家庭破碎,幾乎無家可歸,然後王梓又利用我對他的信任害我在董事會上大丟麵子,我想這一次若不是他們給你麵子,我可能已經下台,又成為人們嘴中的一個笑話。我已經夠有忍耐力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我們回去吧!”他說完就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她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但是他真的第一次沒有等她,一個人大踏步地離去。
“你——”她一時無法接受他對她的冷漠,跑過去追上他,大聲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蔣中天,你從來都沒有這麼大聲對我說過話,難道就為了一個王慧,你就跟我撕破臉皮?好啊,我無所謂,大不了離婚,又不是我死皮賴臉地要嫁給你的——”
“你說夠了沒有?”他忍無可忍停下疾駛的腳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邊說邊往汽車裏拉,“上車,我們回家讓你說個夠!”
“董事長?太太?”司機老王驚愕地注視著他們,不知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老王,開車!”他將波波推進汽車然後自己也鑽進說道,波波使勁要掙脫他的手,他就不放手死死拽住她,生怕她突然跑掉似的。
“蔣中天,我跟你沒完!”她力氣使盡仍未能甩掉他的手後就徹底放棄掙脫,而是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瞪住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我等著你。”他表現得十分平靜,就仿佛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他已有所預料而且也有所心理準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