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航這些天表現得怎麼樣?”張宇波從浴室裏出來問道。
蔣中天正在拿著遙控器無聊地選著台,一見她出來立刻扔掉遙控器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什麼?你說什麼?”
張宇波瞥了他一眼重複道:“我是在問小航這些天表現得怎麼樣?他天天跟著你有點長進沒有?”
“年輕人初闖社會都是這樣的。”他關掉電視機等著她,“調教這個小家夥還不容易?你以為他是你,一身的頑固不化,若不是我比你年長將近十歲,已經磨練到一個成熟男人的上佳境界,我能順利娶到你嗎?”
“說得那麼義正詞嚴的,仿佛你很偉大似的,也不怕別人笑話。”她哼著。
“誰敢笑話我蔣中天,我立馬叫他聲名掃地,趴在地上磕頭求饒。”他佯做一副不依不饒狀,然後又來了一句:“我是爛泥我怕誰?”
張宇波幾乎不屑地將鼻子翹上天:“你省省吧!天天一口一個爛泥,是不是懷念你的原配啊?將她的至理名言寶貝得跟座右銘似地天天帶在嘴上。”
他立刻跳下床抱住她,嘴裏連聲道:“天地良心,你冤枉我什麼都可以,就這一點不可以。我對你是海枯石爛、天崩地裂、與日月同輝與……”
“真是受不了你!”她掙開他上了床躺下後立刻緊閉上眼睛說道,“我很累,我先睡了!”
蔣中天悻悻地回到床上長籲短歎了一聲:“我蔣中天是多了一名鞠躬盡瘁的工作助手,少了一個溫柔體貼的嬌妻啊。”
她緊閉著眼睛裝做沒聽見,心裏卻在說:“又不是事先沒有提醒過你,是你自做多情地要往這個圍城裏鑽的嘛!”
蔣中天瞥了她一眼,見她沒反應隻好躺下望著她那美妙的背影難已自禁地歎了一會兒。
王梓去拘留所探望王慧,明天就正式開庭審判王慧走私電腦配件及經濟詐騙一案,律師已經同王慧溝通完畢,王慧堅持無論這次宣判如何不上訴。王梓望著她歎道:“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能減一天的刑就減一天,小治不能沒有媽媽。”
王慧搖著頭說道:“中天兼並王氏的事律師已經告訴我了,這一次你害波波不淺啊!”
王梓垂下頭許久才說:“也許這一次是我對不起她,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判二十年啊。”
王慧的臉上有一抹看透一切的淡然,她說:“命中注定的事誰能夠跑得掉呢?有人上天堂就會有人下地獄。”
王梓說她:“你怎麼變得這麼宿命了?仿佛已經看破紅塵,對一切都豁達起來。”
王慧此刻的臉上才顯出一絲悲傷之色,她傷感道:“如果早一些這麼想清楚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淪落到階下囚的地步,就是無止盡的報複心害我成現在這樣,而你們又開始步我的後塵,王梓,你和波波都住手吧,再這樣下去又會是一個我。”
王梓不出聲,臉上卻已有一絲悔意,他發了一會兒呆緩緩說道:“不知道現在在波波的心中我已成為什麼形象,她肯定很恨我,我毀了我們之間僅存的一點美好,剩下來的就是怨恨和敵對了。”
“事情怎麼會弄到這一步?原本我們都是那麼善良單純,僅僅是一念之間就物是人非,輕易邁出那一步就無法回頭了。王梓,這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王慧一臉的黯然神傷,“但願明天的審判就是真正的結束,明天過後我就解脫了,解脫了。”
王梓望著她,無言以對。
一大早張宇波就在衣櫥裏左挑右選著,拿起一件在身上比比歎口氣又扔掉,然後又拿起一件又仍掉,如此反複了幾次連蔣中天都看不下去了,終於開口問道:“你一定要去參加王慧案子的審判嗎?”她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反問他:“難道你不去嗎?”他哼著:“我無所謂——”
她回過頭去看他:“你無所謂?”眼裏有一些諷意,“你是怕見到王慧被判刑幾十年於心不忍吧?”
“我怎麼會於心不忍?按你的話她是咎由自取。”他底氣不足說道。
“那你就陪我一起去。”她說。
“今天集團有重要會議——”他找借口推脫著。
“集團所有重要的會議都由我來安排,今天沒有什麼重要會議。”她說。
“波波,我看我還是不去為好。”他委婉地說道,“我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王慧。”
她選了一件黑色套裝換上,一邊打量著鏡中那個一臉冷豔的女人一邊對他說:“你終於還是說老實話了,其實蔣中天,我一直就在想你之所以拋棄王慧娶我是因為我比王慧年輕漂亮,可是在你周圍比我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中天集團每天都會湧來一大批應征者,裏麵不乏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依你的條件找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姑娘都不成問題,你會不會有一天也讓我變成比竇娥還冤的王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