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那天下著小雨,爸媽一同把我送到學校,這樣的待遇還是第一次。

老師把我安排到最後一排,那時我的個子挺高的,從上小學開始就一直坐在教室的後麵。同桌是一個胖胖的男生,他對我挺友好知道我沒有課本就主動把書借給我用,他憨憨的笑讓我安心。陌生的環境並沒有讓我有太多顧慮,當時是幸福占了上風,最讓我擔心的是那個主任,我不敢在走廊裏停留,路過政教處心都會跳的厲害,碰到他查班就怕他把我認出來,把我清除去,所以我迫切地的希望考試的到來,給我個機會我就不用一直這樣擔心下去,我渴望快點證明自己隻是為了在這裏待得心安,嗬嗬,也奇怪了,就沒有想過會失敗。

事實是我成功了,第一次月考班級第二,英語也達到了老師的要求,當我急切的想要提醒一下班主任是不是還記得那個約定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時,她告訴我“你已經落戶了”。和別的同學一樣,她早就寫好了我的檔案,隻是作為一種壓力她沒有告訴我。

我一直記得她說過,她偷偷的從後門窗觀察同學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那時她就覺得她沒看錯人,而且也不用再考查了。說真的在這之前我不知道什麼是壓力,不知道為什麼一考試就會有人暈場,就算我還在麵臨著隨時可能會被遣送回老家的威脅,我也隻是知道向前衝,過關了就順理成章的留下來,過不去就是命,大不了空歡喜一場,並沒有擔心成績,沒有感到考試的壓力,但老師的幾句話讓我感到了一種信任,這種信任在我心裏形成一種責任和義務,從此成績不隻是一種證明,而是對一種期待的回應,客觀的卷子加上無形的感情色彩,它讓我學會努力。

我一直不是老師眼裏的尖子生,雖然在班級裏的成績排在前麵,但似乎沒有老師注意到我,特別意外的考過兩次第一,第一次因為監考老師是親戚的關係被吵得沸沸揚揚;一次是小學畢業升初中,但自己不爭氣成績緊接著就滑下來了,老師也都不得不懷疑這個第一名的實力。他們都有自己心裏的好學生,而我隻是在作文欣賞課才能被點到名字,最後還得加上一句“字寫得不行”。所以班主任對我的好讓我受寵若驚,也許我們特殊的師生情讓她對我的注意更多一些,但無論怎樣,徐老師是我最最感謝的人。

那時學校裏來了好多實習老師,派到我們班的是一位男英語老師,在班主任的關照下,他成了我的課餘補習老師。一有空閑的時間他就會到班級,還會到我的位置問問有沒有關於英語的疑問,而我卻每次都提出沒有答案的問題,當時也沒學的太深,而且我還是沒有從俄語的思維中過度出來,遇到一些幼稚的問題他也總是笑笑,時間久了我們就成了朋友。和我一樣有這樣特殊待遇的是一個男生,印象裏他是比我還晚到這個班級的,聽說也沒學過英語,我第一印象好像是不知哪天從後門的玻璃窗戶裏看見他被老師帶到了這個班,但我總是感覺這個人眼熟,由於總是被實習老師安排在一起補習,我知道了他叫林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