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幸渺拿起臉譜,又不禁難過,忍不住地眉頭緊皺。
她撫摸著臉譜,像描摹著小少年的眉眼,要牢牢記在心裏。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她輕聲道,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希望通過這個臉譜,將她想說的話傳遞給高懷。
“對了,劉婼、葉荀,還有葉弘怎麼樣?”
許欽回道:“他們沒事。劉婼和葉荀被國師的人救走了,葉弘在風間茶樓沒有遇到危險,監視的人在外麵就被解決了。”
他停頓了下,續道:“郡主,高懷的事……對不起。”
雖然他及時設法傳訊,但恐怕高懷就是在他傳訊國師,到國師屬下抵達的這段時間內被害的。
對方手段之狠辣,行動之迅速,超乎預料。
蕭幸渺輕輕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配有朋友?”
感受到她話語裏的悲涼,許欽愣了愣。他雖無法切身體會,卻可以想象,失去親人朋友是一件多麼痛徹心扉的事。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
身旁的人動作輕柔,像是在撫平她的情緒,可蕭幸渺愈發覺得難過。
她小聲嗚咽道:“我隻會害了他們……”
“不是。”許欽思索著,似乎是在斟酌合適的字句,“郡主,不是你害了他們。全因那些傷你害你之人,陰險狡詐,作惡多端。”
姑且不論蕭幸渺有沒有被安慰到,她的心情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很差,攬月都以為她是病了。
高懷下葬那天,許欽又偷偷帶她出了皇宮。
小小的新墳泥土尚潮,那個小少年就長眠於此。
蕭幸渺跪在墳前出神良久,最後說:“高懷,蕭姐姐下次再來看你。”
她笑了笑,解下腰間掛著的彩色臉譜,在臉上虛虛比劃了一下:“臉譜很好看,就當你嚇到我的賠禮了,可好?”
沒有人回答她,唯有涼風拂過。
蕭幸渺望向風吹來的方向,輕聲道:“入秋了。”
秋夜微涼,蕭幸渺久違地上房頂賞月,然後不負眾望地染了風寒。
於是向國師告假三日。
這下是真病了,蕭幸渺被攬月盯著喝了三天的藥,苦得人都快傻了。
好在喝完這三天,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她便接著去國師府修學。
隻是之前沒有見到劉婼他們,她也就盡量沒有去想。
這一見,蕭幸渺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避了劉婼的目光。
劉婼本是聽見她進來,回頭想與她打招呼的,可發現她竟然看都不看自己,火氣當即就竄上心頭。
她叫道:“蕭幸渺!”
蕭幸渺稍稍頓住,隨後目不斜視地坐在自己座位上。
劉婼何時這般被人無視過,看了看葉荀,又看向葉弘,最後瞪著蕭幸渺道:“蕭幸渺,本姑娘因你吃了好大的苦,你需得向本姑娘賠禮道歉!”
她想了想,補充道:“還有葉荀和葉弘。”
“不如這樣,你請我們吃點心。本姑娘聽聞禦膳房新出了一道蜜釀桂花羹,我阿爹有幸嚐了一碗,回家與我誇讚,說我沒口福——”
劉婼忿忿不平的埋怨被葉弘的笑聲打斷,他道:“劉婼,蕭幸渺肯定不知道,你昨個兒還以為她人沒了,擔心得寢食難安,今日一見卻討蜜釀桂花羹,哈哈哈哈!”
“吃你的吧!本姑娘才不擔心她。”劉婼揚手作勢要打掉他手裏的餅,嚇得葉弘連忙往葉荀那邊躲。
兩人玩鬧起來,蕭幸渺忽的如釋重負般笑了笑,對不明所以看著她的三人道:“好啊,明日我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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