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顧虞銳利的眼神在記者身後的攝像機上停頓了下,隨後正視問詢。
被她盯著,記者下意識點了點頭。
隨手,他又暗自懊惱,這可是直播,他居然被一個從鄉下回家,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給震懾住,牽著鼻子走。
作為記者,以後他還怎麼立足。
“退後,我下車,隨便采訪。”
顧虞薄唇輕啟,麵容始終冷硬。
眾記者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最開始的記者清了清嗓子,揚聲道:“退後退後!”
吆喝完,他帶頭退了一步。
他身後眾人毫無反應。
林安率先下車,煞神似地往車邊一站,眾記者齊齊後退了一大步。
顧虞下車。
今天,她身穿黑色西裝西褲,內搭白色襯衫,微卷的發絲隨意披散,幹練又不失瀟灑魅惑,往那一站,有不少記者都立刻按下的快門。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畢竟法院門口的一張照片,沒有什麼說服力。
但……什麼時候,美女都是受歡迎的。喵喵尒説
就算冷臉的美女,那也是受人追捧的。
“誰說顧柔是我的親姐姐?”
顧虞環視一圈,也不管眾人震驚的表情,自顧自道:“有哪個親姐姐會給自己的親妹妹下藥?”
此話一落,頓時又是一群人震驚非常。
“顧柔在我和鍾炎的訂婚宴那天給我下藥,讓我跟別人睡在一起,也配也敢讓我喊她一聲姐姐嗎?”
這個時候,向來犀利的記者群已經被震得說不出來話了。
場麵寂靜良久,還是最初開口的那個記者回過神來,狠狠搖了搖頭,繼續問:“您和鍾炎少爺的訂婚宴那天,是因為您被下藥,所以沒法趕往訂婚宴,是嗎?”
“是。”
顧虞再次看他一眼,嫣紅薄唇吐出來的字語好像跟她沒有關係。
眾記者一陣沸騰。
他們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剛從鄉野回京都的豪門小姐,好似根本不知道媒體界的厲害,什麼真話都敢往外吐。
隻要讓顧虞開口,說出一條又一條大料,那就夠他們升好幾次工資了。
“那請問就您失身這件事,您打算給鍾家一個什麼交代?”
“您和鍾炎先生遲遲不補辦訂婚宴,是否是因為鍾炎先生介意您丟了清白?”
“顧虞小姐!您今天和鍾炎先生對簿公堂,聽說是因為欠款風波,是鍾炎先生不堪受辱,要追回在您身上花的錢嗎?”
“鍾炎先生是不是要跟您解除婚約?”
此起彼伏的聲音接連響起,顧虞從容不迫,挑了她聽得最清楚的消息,一條一條回應道:“我跟鍾炎確實是要解除婚約,但不是他跟我,是我跟他。”
這樣的回應頓時讓一群人議論紛紛,就這句話分析出各種思路和想法。
顧虞頂著眾人的揣測,淡定開口:“首先,我叫顧虞,不是諸位及諸位同僚寫過很多遍的,溫寧女士和顧南城先生的女兒,而是顧南城先生和林芝女士的嫡女。”
“我說什麼來著!顧虞就是嫡女!”
人群中,有人傳來傲然的聲音。
顧虞看了他一眼,認出他是最先開口的那個記者後,瞥了眼他胸前別著的銘牌,隨後才讚許道:“你很有記者求真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