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一咬牙,也跟著向薑聿跪了下去:

“狼主恕罪,此事乃是我一時糊塗貪財,方才教唆族人做出這般錯事,錯不在他們,就算要死,他們也應當堂堂正正地死在戰場上,您要懲治,便取走我的腦袋吧,隻願您放過我的族人一馬,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此言一出,部族中的戰士們當即慌忙上前阻攔,有要替他死的,有向薑聿求情的,亂作一團。

族長卻苦笑著,心裏清楚,薑聿此舉,本就是為了槍打出頭鳥,為了能在軍中立威,故而殺雞儆猴的,絕不可能就這般輕輕放過。

若是他一人擔下職責,族人還能有機會保全,否則就算薑聿不對他們在領地的婦孺老幼下手,其他部族都跟著薑聿有了天大的功業,他們的部族往後卻隻能繼續做回那個在消亡邊緣徘徊的小部族。

也怪他一時腦熱,失了理智,此刻卻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薑聿,猜測著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畢竟雖然該部族有錯在先,若是薑聿當真如此無情,當真就這般滅殺了整個部族,恐怕也會讓其他部族心寒。

而若是隻殺族長,那餘下的族人,恐怕之後也絕不會對薑聿真正地心服口服,薑聿恐怕也不敢放心差遣,時刻嘚擔憂自己被背後捅刀子。

眼看著薑聿微微抬頭,真要做出決斷,一旁的耶魯老人適時笑眯眯地開口,一副和事佬的語氣:

“狼主且慢,關於此事,老奴鬥膽想用這張老臉,替布什米族求個情。”

薑聿轉頭看向他,老人開口繼續道:

“老奴知曉軍中有軍中的規矩,軍令如山,軍紀若是任何人都能觸犯,卻得不到應有的懲治,軍隊便是一盤散沙。”

“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再加之到底還沒釀回無可挽回的後果,與其殺了他們,不若留他們一命,在下一次攻伐之時,令布什米族做最危險的先鋒,讓他們戴罪立功,狼主以為如何?”

不必等薑聿回答,布什米的首領當即眼前一亮,帶著眾多族人,當即便重重行禮表態道:

“耶魯伊額說得有理,狼主開恩,請讓我們布什米族為您斬除眼前的荊棘,布什米族願以性命為誓,永不再犯!”

他維持著這般姿勢許久,清晰地感覺到薑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權衡著要不要答應他的請求,令他一顆心高高提起,始終難以落下。

直到同布什米族交好的兩個部族族長也出來求情,薑聿才終於開口,答應了他的請求。

布什米族的族長這才長鬆了一口氣,伸手一摸,方才發現額頭早已被汗浸濕。

這一日,注定是薑聿將不同部族凝聚而成的聚落,真正調.教成為自己手下真正的軍隊的開始。

不少部族的族長亦不是傻子,看得出來薑聿是為了立威,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做那個刺頭兒顯眼包,因為他們心中清楚,薑聿的確有資格和能力,帶領他們走向更盛大的未來,值得他們獻出忠誠和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