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寒飲玉向來寵辱不驚,此刻都挑了挑眉,眸中劃過幾分愕然,看向麵前坐著的樓絨絨。

而後者卻像是置若罔聞一般,甚至有閑心拿起麵前的茶杯,悠哉悠哉地撇去上層茶末,小口啜飲起來,渾然不顧身外之事。

而寒行川也顯然不是衝著他這個兒子來的,隻見他鷹一般的目光犀利地掃過每一個在場之人,最終目光鎖定了蒙著眼被薑聿踩在腳下不斷掙紮的老人身上,徑直走了過去。

薑聿非常順遂地後退一步,鬆開了對其人的束縛。

那人忽覺身上一輕,心上一喜,還以為薑聿當真是要放他一馬,結果還未來得及向前爬去,忽而後頸一緊,竟是被人生生揪住後領提了起來。

緊接著便覺眼前一亮,刺眼的光線一瞬間射入眼中,讓他不自覺眯起了眼,便沒有看到眼前之人臉上是何等的憤怒和怨恨。

寒行川一把扯開他臉上蒙麵的布條,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的一瞬間,聲音幾乎是從後槽牙中一個一個蹦出來一番:

“風思遠,你居然真的沒有死!裳兒那麼單純,那麼相信你!你這個禽.獸!怎麼狠得下心來騙她服毒!”

當他看到當年二人來往的書信中,自己的心愛之人滿心歡喜地回應著旁人的蒙騙,毫不猶豫地為了對方甘願服藥墮胎,甚至絲毫沒有懷疑其中有分毫的欺騙時,寒行川隻覺心頭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刺入心頭,痛得幾乎難以呼吸。

是愛人為了報複自己,寧願飲毒自殺更令人痛心,還是愛人受人蒙騙,一心想要離開自己,同別人私奔,結果誤服毒藥,撒手人寰更令人絕望?

樓絨絨不知道,但她知道,當一個人以為是前者的情況下痛苦了數年,卻忽而得知是後者之時,這份痛苦隻會翻倍且更令人難以接受。

終於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的風思遠聽聞此言,不知是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可能逃走,還是被當年的往事撕扯進回憶之中,竟任由寒行川掐著自己的脖頸瘋了一般搖晃,笑得無所畏懼:

“我禽.獸?你寒行川竟有臉說我禽.獸?!你讓人給我下毒,逼迫棠兒嫁給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自己禽.獸?棠兒恨你入骨,連半分都不想靠近你,你卻強迫她懷了你的血脈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自己禽.獸?”

“得了吧,寒行川,收起你那副神情不悔的狗模樣吧,就算棠兒在天上見了你這副模樣,也隻會覺得你惡心!對棠兒來說,你我都一樣,你他娘的有什麼資格指責我!若不是你先下手害得我成了這副鬼模樣,我又如何會報複回去?真正害得棠兒死不瞑目的人是你!”

一瞬間,自幼被人讚譽芝蘭玉樹、行止有禮的寒行川頓時不可控製地紅了眼,脖頸青筋暴起,毫不猶豫地衝著風思遠的臉就是一拳,直接將人打倒在地。

兩人竟就這般不顧形象地在地上翻滾互毆起來,壓根不像是兩個年近六十的老者,甚至更像是兩個為了心愛的姑娘打架爭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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