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澤正要說話,又有人站出來了:

“不可啊!陛下!臣與張大人一同負責批閱卷宗,依臣之見,這些女子淺薄寡聞,又對聖賢無敬畏之念,若是當真令公主如此胡鬧下去,天下女子恐都要生了妄念,屆時天下不安,朝廷不寧,可如何是好啊陛下。”

不必樓絨絨出言反駁,冷玉煙便先一聲冷哼,站了出來:

“當初陛下金口玉言,諸位大人亦是答應了的,若是一年之後,公主所創書院考核通過,便準許在大慶疆域設立女子書院。聽劉大人的意思,這是想讓陛下食言啊?”

帝王一言九鼎,誰敢擔下這個令帝王食言的罪名?

此人慌忙跪下,解釋道:

“臣絕無勸陛下食言之意。隻是私以為,考核的結果不該被評為合格,故而不應廣建女子書院罷了。”

卻也有位年長白發的官員弓腰站出來道:

“老臣雖年事已高,老眼倒還沒昏花到看不清文章,這考卷的審核,老臣亦有參與。臣反倒覺得,公主教導出來的這些女子,胸有大誌,沉得下心,立得住人,是一批好苗子。若有她們激勵,天下士子亦想必能更好的反省自身,我大慶必能人才輩出,興旺綿長。”

“臣不同意,臣以為……”

……

支持推廣書院和不支持的臣子幾乎是沒有間隙地互相駁斥,最後大殿之上,兩撥人各站一邊,竟是人數相當,頗有幾分勢均力敵的意思。

這時,郢澤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他照例,又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未曾說話的冷相:

“冷愛卿,你以為如何?”

百官目光投了過來,皆猜測起冷楚淳會如何回答。

自藍敬軒倒台之後,雖說郢澤很快擢升了新的左相,但要論起在朝中的影響,自然還是冷楚淳為首,因此他的一句意見,可以說是決定性的,足以左右整個局麵。

但以往常的慣例,這個老狐狸一貫喜歡站在中立的位置,兩邊都不幫,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偏幫,這才一直走到如今。

故而大部分人都沒有太擔憂,都以為冷楚淳這次依然會打太極。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下一刻,冷楚淳竟拱手站了出來,緩緩低頭行禮道:

“回陛下,臣以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天子。既然負責考核的主考官張大人認為,考核結果足以通過,那臣懇求陛下踐諾,將女子書院在天下廣而推之,為我大慶培育更多人才。”

此言一出,四方皆驚,隻有幾個站在支持女子書院的隊伍中、了解冷楚淳之人嘴角微微上揚——

他們早就清楚,冷楚淳才不是什麼堅定的中立派,他是摸準了帝王的心思,從前是有藍敬軒同他抗衡,如今朝中他一手遮天,自然是順著帝王的毛擼。

但凡是個腦子清醒些的,都能看出,帝王極為寵愛這位天祿公主,對她幾乎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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