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鬆懈卻沒能持續多久,幾人前腳剛踏進城門,後腳宮裏便得到了消息,鄭百盛笑眯眯地便親自來了城門口,要迎樓絨絨入宮,又帶來了沈太醫,親自送費鶩蘇回府診治。
自打數月前,皇陵被刺一事之後,郢澤終於意識到,自己平日裏對朝中臣屬,還是太過寬容,以至於在危機關頭,這些臣子最先想到的,不是誓死效忠,而是保全自己的利益。
若是用天下百姓的賦稅,卻養著這些個隻吃糧卻不幹活的碩鼠,郢澤自覺太過荒唐,故而想要借著離王逆黨一事,大肆整頓一番朝野內外。
樓絨絨沉默片刻,開口道:
"皇帝哥哥的意思,是想清退這些個無為無能之蛀蟲,革除他們在朝中的職務?可……按皇帝哥哥你所說的這些人,在朝中數量實在不少,若是全都罷免……恐怕沒有足夠的合適人選來頂替,屆時朝中運作,會不會亦因此受阻?"
郢澤微微一笑道:
"這便是我尋你來的緣由了。"
樓絨絨微微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繼而笑道:
"原來如此,絨絨知曉了,等回府,便告訴書院的大家這個好消息。"
她先前在京中試點開放的女子書院,原本就定於今年年前驗收成效,原本最抗拒女子為官的藍敬軒,已經自尋死路,歸命西天,如今的右相,是曾於她有過一師之緣的陳瑉,朝中幾乎再無阻力。
此刻郢澤又剛好缺失人才,而女子書館中的有才女子,正巧愁著讀書之後的用處,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自然,郢澤也不會一次性就將半個朝野都處置了,否則莫說一個書院,便是有十個八個書院,也不夠他填補缺漏的。
更妄論朝中交錯複雜,官員之間的聯係緊密如一張張粘結的蜘蛛網,貿然刮骨去肉,恐怕適得其反。
郢澤的計劃,是一步步先從外圍除去一些不起眼的枝葉,挑幾個顯眼招風的刺兒頭修剪了,在開放女子科考,入朝為官的同時,亦再縮短科考入仕的間隔。
按理說,去年剛舉辦了省考,當再過兩年,方重新在京城開辦貢院科舉,然而郢澤急於給朝中注入新鮮血液,故而已打定主意,在年後再行省考。
等商定相關事宜,已是黃昏日斜,樓絨絨從有些悶熱的禦書房出來,迎頭便是極清冽的寒冷氣息。
鄭百盛在一旁笑得極慈愛,宛若一朵老菊花似的,見她出來,便湊上來問她:
"公主可發現陛下有何不同了?"
樓絨絨剛呼吸了一口清醒空氣,沒料想鄭百盛會沒頭沒尾忽地問這麼一句,下意識一愣:
"有何不同?什麼不同?"
鄭百盛笑容神秘:
"不若公主再想想,今日陛下同從前相比,有什麼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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