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他是擔心樓絨絨會將護符拿走,而後便不再還給自己了。

畢竟刺殺離王一事已經有了結果,他亦不用再涉險,若是樓絨絨想要要回護符,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沒等他來得及思慮清楚,那廂樓絨絨已經毫不猶豫地伸手接了過去,打開錦囊,瞧見裏頭的護符完好無損,方才鬆了一口氣。

抬頭再看向薑聿,臉上方才有了一絲笑意,將護符還給他道:

"護符你且繼續貼身收著,幸好你這次未曾受傷,這護符說不準還能繼續庇佑你,往後也安然無事。"

薑聿接過錦囊,心中鬆了一口氣,不自覺便唇角微微上揚,將錦囊又放回了胸前貼著心口的地方。

至於長劍……

他偷偷瞥一眼樓絨絨的側顏,心中暗暗決定,還是等費鶩蘇傷勢穩定下來,樓絨絨有空思慮其他之時,再說歸還這把劍的事情。

樓絨絨焦心費鶩蘇的傷勢,沒有發覺身邊薑聿的諸多小心思,隻總是焦急地過一段時間就要問一次鄭苗師徒倆的行蹤。

等師徒倆終於匆匆趕來時,一並到來的,還有從京中快馬急報,跑死了好幾匹馬兒傳來的訊息。

說是京中驚變,禁軍統領趙川在皇陵中刺殺皇帝,京中大亂,右相藍敬軒獨領大權,封鎖京城,試圖宣揚郢澤身亡,迎離王重歸正統的謠言。

好在郢澤足夠警醒,險之又險地逃脫了死局,及時趕回京中,解決了這場叛亂。

這次來信,亦是為了提醒費鶩蘇和蕭立等人,讓他們小心離王有旁的陰謀詭計。

他卻是不知道,此時離王早已一命嗚呼,也不可能再使什麼花招詭計。

樓絨絨已經派人將離王已死的確切消息派人傳告蕭立,如今亦派人將情報傳回京中,告與郢澤。

離王已死的消息被大肆宣揚開來,原本尚處於上風的離王軍大多都因此崩盤離析,隻有少數軍隊還因為有強硬死忠派的存在,依舊負隅頑抗。

考慮到這些軍隊中,依舊大多是在本地征召的兵卒,在樓絨絨的建議下,蕭立幹脆組織收攏了許多難民,日日在敵軍營前講演遊說。

這些難民中,便有先前樓絨絨他們救下的江月還有兩個孩子,孩子的爹好巧不巧,正在少數未曾投降的隊伍當中。

因為親身經曆,情真意切,人心都是肉長的,自然不可能無有觸動,幾番哭訴勸降下來,軍中兵卒幹脆集體反叛,把叛軍將領直接捆了送到平叛軍麵前,以示降服。

而費鶩蘇的傷勢,亦在一開始鄭苗師徒倆的妙手之下,勉強熬過了一開始的危險期,隨著秋深冬初,傷勢一日日見好。

等到最後,將平叛此事首尾都處理幹淨,費鶩蘇的傷勢也恢複至可以乘坐馬車渡船長途跋涉,一行人方才踏上回京的歸途。

他們回到京中的那一天,正好是冬至那天,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鵝毛大雪從天空飄落,不過半個時辰,白色便覆蓋了整個京城。

樓絨絨撥開車簾,抬頭打量著四周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屋房瓦舍,喝出一口白氣,終於有了一種萬事已定,往來順利的安全感。.伍2⓪.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