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雲言竹才總算鬆了一口氣,確認樓絨絨沒了問題,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懊惱道:
“是我的錯,明知道你在意這個,應當說得更細致些的,雲家在淮安的商行傳回消息說,最近端王下令在全城搜查,抓捕水匪的內應,說是配合京城來的任將軍剿匪,弄得城裏人心惶惶,百姓都對皇帝頗有怨言。”㊣ωWW.メ伍2⓪メS.С○м҈
樓絨絨問道:
“那商隊無法進入是因為……?”
雲言竹無奈道:
“說是擔心有人借商隊混入城內,所以來往商隊都要經過細致的調查,很多商船不僅進不了城,還要被懷疑成水匪的同夥,被搜刮一筆之後還得遭受牢獄之災,原先很多去淮安的商船得知消息都泊於揚州了。”
旁人不知道,樓絨絨卻是知道的,真正的水匪其實是有人借匪養兵,恐怕所謂城中內應、商隊中的奸細,都是無稽之談,不過是端王用來排除異己的手段,順帶激起百姓對皇帝的不滿罷了。
任恒是帶著軍隊光明正大南下的,隱藏在暗處調查的隻有費鶩蘇,端王所謂內應,抓得到底是誰,簡直呼之欲出。
然而自家哥哥每日給自己回報的書信中,還是一日一日地說萬事皆無恙,讓她沒料到,情勢竟在不知不覺中到如此地步了。
然而擔心歸擔心,樓絨絨卻清楚地知道,自家哥哥若是告知自己每日的驚險,那恐怕她也隻能單純的擔心,卻不能幫上什麼忙,還不如告訴自己事事無虞,好歹不必有無謂的擔心。
但這是建立在樓絨絨真的什麼忙都幫不上的基礎上,若樓絨絨當真是個五歲的孩子,那自然隻能做個累贅,然而樓絨絨手裏有係統,這玩意兒雖然自從她選擇了為反派改命之後存在感減弱,但給的道具卻每一次都派上了用場。
這讓樓絨絨對這次的小兔子也充滿信心,尤其是當雲言竹看出桃木的用料是江南淮南一帶才有的之後,她更堅信了這隻小兔子一定有它能發揮的作用,就看她能不能找到兔子的主人,並善加利用了。
就怕行事瞬息萬變,她還沒尋到兔子的主人,那邊淮安已經塵埃落定,走向她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就在她皺著眉頭苦思的時候,雲言竹的貼身侍女桂兒進來添茶,餘光掃到樓絨絨放在桌子上的兔子木雕,好奇問道:
“這兔子木雕是什麼時興的玩意兒嗎?上次絨絨你在我們府上的時候我就想問了,月阿姊也有一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平日裏寶貝得緊,碰都不讓我碰呢!”
她自以為隨意的一句話,卻引得兩個人都齊齊向她看來,直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樓絨絨卻馬上抓住了她的手,語氣焦急:
“你確定一模一樣?”
桂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當然,我跟著少主這麼些年,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你們倆的木雕都是甘奴桃木雕刻的,而且看起來都很粗糙,像是同一個人雕的,用的還不是刻刀,反倒像是什麼人隨手用打打殺殺的小刀雕刻的。”
“最重要的是……”
桂兒將小兔子木雕拿在手裏,翻轉過來,露出底部的刻字:
“你看,這隻小兔子的底部,有一個刻字,月阿姊那個,也在同樣的位置刻了個“月”字,就算是同一個人也不能雕刻出完全一樣的木雕,但相同點這麼多,1應該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