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以手支頤,淡淡開口。
一個穿著歐式仆裝的中年婦人走了近來,身材微胖,一頭微卷的栗色頭發。
“安妮.”
女仆帶著香氣撲鼻的食物的托盤呈上,“您應該吃東西,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放下吧.”金發男子揮揮手,“我會吃的.”
安妮皺了下眉頭,顯然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辛亞先生,那麼請您現在就吃下它.雖然少爺不見了,您現在需要精神,更需要振作.”
安妮是他的奶媽,他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對這個長輩他也有幾分敬畏,尤其是安妮那倔強的脾氣,不看著他將粥吃完是必不會離開,而且她還有個特點,就是一但叨咾起來,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辛亞看著那碗粥,有些頭痛起來,不是他不吃,隻是他實在沒胃口,在安妮的強烈的目光的注視下,他勉強拿起勺子……
看著辛亞艱難的將粥吃完,安妮收拾好餐具準備離開,回頭望了一眼辛亞,滿眼憂心忡忡.
“有我在,您請放心.”黑衣男子開口.
“唉!”安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眼,悄然退下.
“主人——”不多時,一個白衣青年匆匆走進。
“怎麼樣?”一瞬間,金發男子的表情恢複平靜,平靜的好像任何事都不曾發生過。
“屬下已經派人四處尋找,相信不多久就會有少主的消息。”白衣下屬恭敬的彙報。
“好了,你先下去吧。”金發男子閉上眼,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歆——我是不是很失敗?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現在月汐他——”終於偌大的房間隻剩下他們兩人,辛亞卸下平素處驚不變的外表,難得的在好友麵前流露出真性情,“千萬不要讓那個人知道,萬一月汐落在他受裏,就……”
“他心裏一定是恨死我這個父親了.”優美的唇線上揚露出一個疲倦自嘲的冷笑.
他已經失去了心愛的妻子,不要再將他唯一的兒子也奪走,盡管他才八歲,可是他對他很嚴厲,近乎斯巴達式的教育,這也是為了提早讓他適應以後的道路。
“辛亞,不會有事的。”黑發男子溫和的安慰著。
痛苦的用手抵住頭,辛亞站起來,身子突然搖晃了一下,黑發男子趕緊上前扶住他。
“海歆,今晚可是除夕,你應該回去陪你女兒——”淡淡一笑,辛亞顯得有些歉然。
“若言很乖——”似乎想到了什麼,海歆眼裏湧上一抹複雜的情素,溫柔、愧疚、心疼,隨即平靜下來,“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我沒事!”辛亞走到壁櫥前,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湊至唇邊,剛要飲下,就被海歆一把奪下,“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宜飲酒!就算再著急,也不用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你啊——”辛亞不以為意的笑笑,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你這麼關心我,我很過意不去的,我是個不成功的父親,可不想你和我一樣被自己的女兒怨恨哦!那我可又要擔下一項罪名了,我會害怕,我不想你也和我一樣,似乎身邊的人都在一個個離我而去……”說到最後,那向來都柔和得無甚起伏的磁性嗓音居然輕輕顫抖起來。
“辛亞——”握住酒杯的手,慢慢收緊。
海歆深深舒了一口氣,將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看著好友那精致的眉眼,略帶疲倦的一笑,“對於青春歲月裏建立的友誼,我不曾後悔,如今看到自己的好友出事,我隻是想站在他身邊,至少,讓他知道,他身邊不是隻有一個人。”
“揚——”嘴角牽動了一下,辛亞那漂亮的藍眸閃動著動人的光澤,“聽你這樣說,我有一種變老的感覺。”
“怕什麼呢!我也在陪著你一起變老。
就讓我陪你一起等待吧,一定不會有事的。”
“那麼,陪我出去走走吧。”
“去哪?”
“去你家。”
“好吧,把外套穿上。”容海歆仔細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