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慎尷尬的都快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
未免方孝孺多說多錯，宋慎開口道：“方兄，你不是有事情跟王爺說嗎？不如這就有話直說吧，目下正值新年，王爺家迎來送往的事情不少，咱們還是別太耽誤他的時間了。”
方孝孺倒也從善如流：“宋兄說的是啊，方才路過前院，隻見王府丫鬟忙忙碌碌，想來是有其他客人也要來拜訪，我便長話短說吧。”
朱七牛巴不得這樣：“我洗耳恭聽。”
“洪武十五年時，蒙吳沉、揭樞舉薦，我曾得太祖高皇帝召見，相談甚歡，後來我聽人說，太祖高皇帝曾對太宗文皇帝說，此莊士，當老其才。
又十年後，我又得友人舉薦，麵見太宗文皇帝，文皇帝亦對我禮儀有加，我二人相談國事、聖人之道、四書五經等，多有感觸。
文皇帝曾說過，讓我好好講學，多為大明培育良才，待時機成熟，即招我入朝輔政。時至今日，自我手中教導而出的進士、舉人、秀才已然不勝枚舉。”
關於這些，朱七牛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
這也是朱七牛不太待見方孝孺的原因之一。
洪武十五年時，這位都二十五歲了，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太祖要真覺得他行，能不讓他做官？
想來是二人見麵後，閱人無數的太祖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毛病，所以才壓他一手，讓他多多沉澱吧。
十年之後的永樂九年時，那就更不用說了，以太宗文皇帝對宋先生的尊重，哪怕方孝孺大字不識，怕也能封他個小官兒糊口。
可太宗文皇帝也沒有用他。
這豈非說明太宗文皇帝認為這位不能做官，要是做官，必然壞菜？
拋開這些不談，單說明實錄上的記載。這位真正步入仕途時，都是建文朝的事了。
以那個時空的太祖對朱允炆的看重，但凡他真覺得方孝孺可堪一用，豈能不早早培養？
正常來說，如果太祖要培養他，應該早早讓他進入官場，然後一步步適應，一步步提拔，一步步讓他建立威信和人脈，最後再用這些相助建文。
可偏偏太祖沒有，難道是太祖老糊塗了？
可見在那個時空裏，太祖也覺得方孝孺做學問沒的說，做官則不夠格。
再看明實錄裏燕王奉天靖難後方孝孺對建文帝的幾次主要建議，好家夥，全都是臭棋，就沒有一步走對的。
後世好多人說李景隆其實是燕王朱棣的內應，所以才會打出一場場堪稱戰神操作的戰役來，可在朱七牛看來，也就是方孝孺後來被滅十族了，不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方孝孺才更像是那個內奸。
興許沒有他出謀劃策，建文帝反而能歪打正著擊垮朱棣呢。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朱七牛問道：“所以方先生你的意思是想要個官當當？”
方孝孺直率點頭：“在下確實是這麼想的，所謂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在下自知才學不及王爺，但也是博覽群書，滿腹經綸，不在朝堂之上出謀劃策，屬實是虛耗光陰啊！還請王爺公正廉明，允我一官半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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