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批大姨呢,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七牛的大姨了,很多比他的年紀都小。
比起第一次被常家三兄弟帶來這裏時,朱七牛成長太多了,已然明白大姨或許是生活所迫才幹的這份差事,缺的卻不是衣服和吃的,而是錢、地位、尊重……冤大頭。
朱七牛想要救濟他們的理想也就無從談起了。
他不免有些感慨。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馬車並未停留,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便到了書香雅苑。
書香雅苑雖然也是秦淮河的風月場所之一,但跟一般的青樓還是有區別的。
簡單來說就是這裏的姑娘都被包裝過,各自有各自的人設,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段、文才等都不是一般姑娘能比的。
自然地,其身價也就超出一般姑娘太多。
她們更對外宣傳賣藝不賣身,做足了噱頭。
那麼,賣身、包夜、包月就是另一個價了。
用多日的空窗期換取一兩日的暴利期,這生意啊,硬是做得。
其高格調的最低消費,使其杜絕了大部分沒錢的客人,而有錢的爺們呢,最愛這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因此風流的有錢的官宦公子、士林才子等挺愛來這裏辦詩會詞會的,一個月少說也得辦個十幾場,常有佳作流出。
朱七牛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裏,但好歹以前也是當過應天府尹的人,還是早就有所耳聞的。
而事實上,書香雅苑還是應天府的納稅大戶之一,每年都會按比例繳納一部分稅款供府衙開支。
拿著此次舉辦詩會的主人親自送上門的請柬,朱七牛很輕易便進入了其中。
此時詩會尚未開始,華燈初上的時間裏,來得較早的才子佳人們就在院中或坐或站著閑聊,並無人特別注意到朱七牛,隻當他是普通來客。
燈光略顯昏暗,院中又有樹木遮光,朱七牛在院中穿梭,從不少人旁邊經過,並無人認出他來。
或者說,就算有人覺得眼熟,也不會真的以為是斌國公來了。
畢竟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不染風塵,誰又會想到他居然會突然跑到這種地方來參加詩會?
朱七牛最終駐足於一張空無一人的石桌旁,自顧自坐下,倒了杯茶,慢悠悠喝著,等著詩會開始。
片刻後,又一個三十多歲的秀才打扮的人過來了,坐在了朱七牛旁邊的桌上。
坐了一會兒,這人有點坐不住了,於是輕輕拍了拍朱七牛的背,攀談道:“這位仁兄,敢問高姓大名啊?”
朱七牛是背對著他的,聞言,微微偏頭用餘光掃了他一眼:“萍水相逢,何必詢問姓名呢?”
“也是,你倒是挺有性格,像你這樣的性格,科舉一定是屢屢不中吧?”
“為何這麼說?”
“越有性格的人,就越容易離經叛道,到了官場上也就越容易桀驁不馴,惹出事端,不好管控,考官自然不會給高評價。”
大神封侯書生的大明:鄉村小狀元,老朱賊稀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