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朱七牛曾從許多地方接觸過科考、功名之類的詞彙,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全麵的了解。
光是用聽的,他就已經有點暈頭轉向。
“難怪爺爺奶奶以前一提起當官的就肅然起敬,原來想要當官這麼難啦!”朱七牛不禁萌聲萌氣的感慨起來。
宋濂笑了笑:“當然是不簡單的,別說是進士,就算是舉人,那也是萬中無一的,就連秀才,在十裏八鄉也極有排麵。”
朱七牛歪著頭打量了一下宋濂,忽然又笑了起來:“但我有宋先生教導,想來比一般孩子是要更容易學會的,我聽太子說過,您不僅僅是太子師,還有許多學生,搞不好那些考官都還是您的徒子徒孫呢。”
宋濂倒也不謙虛:“這話說的本也沒錯,但歸根結底還是要你自己學得進去才行。本朝有規定,凡是官學之外的學生,一律不得參加科考,所以你到時候肯定還是要進學,不能光靠我教。而以你的名聲嘛,隻要你成了童生,估計就能進縣學讀書了,到時候你會有更多的先生,他們應該也很樂意教你。”
“先生,我啥時候能考中童生?”
“以你的記性,再加上你能通背三國演義,又能作出許多詩詞,縣試應該不難,但府試就不好說了,你需要懂得更加深入,估計……。”
“估計什麼?”
“估計等你能搞清楚溧水城內大部分東西的價格時就差不多了。”
“這樣啊。那我以後多逛街,多打聽價格。”朱七牛嬌憨的說著。
宋濂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解釋。
打從這天開始,朱七牛的生活……其實也沒有多大變化。
還是照舊每天吃飯、喝水、睡覺、拉粑粑、撒尿……讀書、抄書、玩耍。
唯一不同的兩點分別是抄的書由三國演義換成了封神演義,讀的書也更趨向於四書五經。
哪怕是在夢境書房裏,他也沒少看四書五經。
就這樣過了七……天。喵喵尒説
七天後的一大早,朱四虎跟趙蘭正在鋪子裏忙碌,街上忽然就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是誰家一大早娶新娘子嗎?”趙蘭想看熱鬧,於是來到了門口。
往外一瞧,街上確實來了一隊敲敲打打的人,也確實許多地方掛著紅布,包著紅綢,一看就是有喜事。
但隊伍裏沒有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也沒有接新娘的紅轎子,就連那些跟在吹吹打打的人後麵的人也不是迎親的人,而是官府裏的衙役。
其中有兩個衙役趙蘭還認識,正是去年送朱七牛去京城赴中秋晚宴的衙役。
趙蘭隨即眼尖的發現隊伍中間有一輛牛車,牛車上坐著一個穿官服的人,牛車前麵有兩個人抬著一個塊狀的東西,那東西上還蓋著一塊大大的紅布。
趙蘭眼珠一轉,腦海中快速思索起來,很快就想明白這些人幹什麼來了。
“這怕不是皇爺禦賜的天下第一神童牌匾到了。”
想到這裏,趙蘭連忙去把家裏人都給喊了過來,就連宋濂也沒例外。
趙蘭和朱四虎還一起搬出了一個長桌,在上麵鋪上紅布,麻利的放上瓜果點心、豕肉、羊肉、大米、雞蛋等。
果不其然,在一幫看熱鬧的人的簇擁圍觀下,敲敲打打的隊伍來到了趙家豆腐鋪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