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城(2 / 2)

“小顧啊,你和安城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十二歲就在我這裏打工,你是個對朋友講義氣的孩子,對安城更是如此,這次安城幾天都沒來,你為他做的,我都看在眼裏,你這兩天也不容易,這樣,我準你一天假,你去找他吧,他要是真有什麼難處,回來別不好意思跟我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周老板毫不做作的言語在顧涇其看來句句肺腑,這種感覺,完全顛覆了他以前對這個“周扒皮”的看法。

“那……周……老板,我替夏藝……謝謝你了。”原來準備辭職的顧涇其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原來準備好的台詞一句沒用上。

“夏藝?”周老板滿臉的不解,心裏一直在想,一直不都是你小子在惦記著和夏藝在一起麼,怎麼現在倒幫著夏藝找起安城呢。

顧涇其似乎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心裏所想的就是立刻飛奔到夏藝身旁,

“Bye”顧涇其轉身飛去,甚至連門也忘了關上。

“唉,這些年輕人啊,連我這個老頭子都看不懂個一二,難不成我真是老了?”周老板自言自語道。好像人要是認為自己真的要老了們就會很自覺地自言自語或是發牢騷。

下了咖啡店的台階,剛被雨淋濕的路麵在陰雲未散的天空映襯下,顯得格外沉鬱,他看見夏藝正坐在距他百步遠的花園安靜的等他,夏藝永遠都是那麼安靜,不管內心有多麼的焦躁,都不會顯露出來。而安城則不同,從內到外,徹徹底底地被寒氣包裹著。

夏藝戴著藍色的貝雷帽,身上穿的還是那年四個人一同去買的棕色夾克,顧涇其老遠就能認得出。

“夏藝,我來了,周扒皮沒攔著我,走吧。”顧涇其站在夏藝的左側和她並行,“你還留著這頂帽子呢,看見這頂帽子,我就想起了以前咱四個人在一起的生活,隻是歐陽北念,去了溫莎都三年了,也沒回來看看咱一次,嗨,不提他了。”

天空偶爾有幾縷朝陽正拚了命地從密雲外鑽出。

“顧涇其,為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呢,萬一,他不在家呢?”夏藝嘴歪著說。

“昨天還說我胡說八道呢,你今兒是怎麼了?別說這話了”,過了一段不太好走的山路,他們終於看到了安城家,顧涇其敲著安城家的門,卻始終不見有人開門。

安城自從生下來就本沒有沒了父親,母親為了能使得家裏過得好一些,日夜操勞,生活也不見起色,最後不得已,就一個人到城外打工,另外把安城交給了家裏對麵的沈爺爺撫養,因此,安城兩三年才能見到母親一麵,除了母親每一次寄來的錢,安城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母親的存在,外加沈爺爺和他的老伴都是的園藝工,平時也就很少照顧他了,時間一長,安城雖是有了很強的自立能力,但因為從小缺少與家裏人的溝通,也就少了來自家裏的溫暖,他的性格變得很孤僻,幾乎很少與人交往。沈奶奶為了讓安城多出去與別人打交道,同時沈奶奶也希望安城能夠在外麵學些本事,以後也好有能力自己生活,這樣也就對安誠媽媽的囑托有了回複。二老再三思索,就把他送到了離家最近的一家咖啡店,也就是現在周老板經營的那家店。

顧涇其與安城是在周老板的咖啡店認識的,從十二歲開始,兩個人就生活在周扒皮的“陰影”中,由於周老板對店裏的服務員要求非常苛刻,才有了後來顧涇其對周老安的惡整和安城曾不止一次地不顧顏麵為顧涇其求情,但這些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現在的顧涇其雖是沒了年少時的淘氣,卻總有一種玩世不恭的處事態度從內到外充斥著他。安城還是那樣,言語很少,但若是惹怒了他,他便句句殺人,完全不顧別人如何赧顏與羞愧。於是在外人眼裏,他與顧涇其完全是兩種背道而馳的人,而他們的關係卻又是比同姓兄弟還要親密,令別人不解的同時,還有羨慕。

“小顧,你們可來了。”說這話的是沈老爺子,堅毅與慈祥並兼的麵目讓人看了完全不像七十多歲的人。

“沈爺爺,您一定知道安城在那對麼?夏藝已經完全不等顧涇其說話了便走向沈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