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記錄的誕生(1 / 1)

終於,下課時,那封遞給曉晴的信有了反應,不過那信水平之差,也實屬罕見,說實話。曉晴的眼睛,在我們幾個參與者的臉上轉了一下,起身,走到窗外的垃圾桶邊,輕揚手指,那份諸位仁兄所謂的嘔心瀝血之作便化為彩蝶,飄蕩在現實的空氣裏,瘋狂地吻向垃圾桶。也許那時的我比較不怕失敗吧,也許是把寫情書當作是鍛煉自己可憐的情商,也許是有嘩眾取寵的份兒,也許有留下驚世駭俗的回憶的份兒——不是嗎?同班同學,自己又是有嘴巴的,自己為何不‘‘遇美人且綽綽‘‘,而非要在不分清楚對方跟你自己是否有同樣的想法之前就寫什麼情書呢?”可是,狂熱的我當然不會把P仔的逆耳良言放在心裏。於是,第二節夜自修時,又寫了一封。第二天又一封,第四天,第五天,第七天,第十天,大約五六封吧,一封封被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地從各種刊物copy下來並略作改動並署上千奇百怪的名字,不過曉晴自然知道那全是我的傑作,要不我豈不是白忙碌一場。結果呢,那些信,全都吻向了垃圾桶。

如果高二時的我對此深以為恨的說法成立的話,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隻蔚藍色的垃圾桶,一隻跟空氣有著同樣顏色的垃圾桶。如果天空沒有哭泣,沒有焦慮,沒有牽掛的話。我對此深以為恨嗎?Of

course!

也許P仔的話有時也能成為經典名言的,在失意的我看來:Hasts

makes

waste.

於是,我買了一本日記本,把那種心情的變化軌跡,記在上麵,隻是為了讓自己能更清楚地記住,並非每個女孩都像我想象的那般蛋白質,也許在情商蛋白質的人看來,周圍的人都是蛋白質的,於是,我就犯了一個錯誤,花了半年的時間瘋狂地迷戀這位和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半年後,帶著一顆孤獨的心,受傷的理想的翅膀,縮在冷冷的巢裏,瑟瑟發抖,盡管我的羽毛是柔軟而暖和的,可是我的心,卻是冷冷的,帶著一股原始野獸般的恨意,也把它當成一顆苦膽,把它掛在心房門口,每天舔上一口,詮釋著現代版的“臥薪嚐膽”--------

因為她回敬我的狂熱的迷戀的,僅僅是那不屑一顧的一瞥,一瞥,那是什麼概念?你知道嗎?而且是低著頭在N分之一秒的時間裏斜你一眼的!

於是我的心也在傷感的胡同裏化成了碎片,一片一片,比曉晴撕成的碎片多一點,也更薄一點,就像一根熊熊燃燒的木條,掉入了一片湖水,“嗤”的一聲,火焰便化為縷縷青煙,消失在空氣裏了。

每一次目睹她的笑臉映在別人的眼裏,我的心便會痛一下,更冷一點,更酸一點,直到痛苦的潮水將心靈全部包圍,浸泡--------

如果一棵樹能重新長出枝條的話——在受傷後。可是受傷的心,在我自己看來不大可能會再有浪花激起的死海樣的心呢?

第一次想振翅飛翔時折了翼的理想呢?

我會想你的,在每一個孤寂的夜,也會去恨你的,也會去感激你的,因為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叫生活,什麼叫理想。

也不得不承認,你讓我,更懂,不得不更懂真正的愛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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