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眠累極了,渾身酸軟無力。
浴室傳來水流聲,磨砂玻璃倒映出男人模糊的身影,想起昨夜的激情,她心裏泛起絲絲甜蜜。
喬湛北一向不是個重欲的人,昨晚卻格外猛烈。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出國的大半個月,也是有想她的吧?
水流聲消失,不一會兒,一陣幹淨而清冽的木質香調飄來,床沿沉了沉。
葉眠睜眼,對上喬湛北那如雕刻般,線條利落的俊臉,心砰砰地跳。
十年了,她對他的愛意隻增不減。
男人唇線緊抿,不發一言地看著她,眼神宛如一泓深潭,漆黑、神秘。
葉眠暗暗清了下混沌的喉嚨,想要跟他道聲“早安”。
喬湛北先於她打破寧靜:“葉眠,我們離婚。”
猶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下!
葉眠頓時如墜冰窟,全身冰涼。
她大腦嗡嗡作響,恍惚著問:“怎、怎麼這麼突然?”
她差點忘了,他們本就是合約婚姻。
“瑤瑤醒了。”
瑤瑤醒了……
她無意識地在心裏反複咀嚼這句話。
童瑤瑤,他的初戀前女友,三年前出了車禍,成了一個永遠不可能醒來的植物人,現在奇跡般地醒了?
所以,他這大半個月其實一直在陪著童瑤瑤?
在她這個妻子加班加點幫他打理公司事務的時候,他在大洋彼岸,陪著他的初戀。
葉眠心如刀絞,被子裏的雙手緊緊抓著床單,用盡氣力,才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恭喜啊喬總,失而複得。”
話音剛落,她的喉嚨就哽住了,硬邦邦的疼。
對於他而言,童瑤瑤醒了,就是失而複得吧,這三年,他表麵不說,心裏其實一直惦記著她的吧?
聞言,喬湛北微愣,眯起眸子,睨了她一眼。
男人起身,光裸著上半身走向衣帽間,寬肩窄腰長腿,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肌肉線條清晰極具張力,肩頭還殘留著她昨晚動情時留下的抓痕。
昨夜,他掐著她的腰,失控、瘋狂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這就要跟她離婚。
葉眠苦笑。
他把她當什麼?
婚前,他把她當妹妹。後來,他們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後,她以為,他已經漸漸接受了這段婚姻,她以為,滴水可以穿石……
結果,無論她多努力變得優秀,當他的賢內助,無論她多溫柔體貼,都永遠走不進他的心裏。
他的心裏隻有童瑤瑤。
葉眠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的方向,裹緊被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衣帽間裏,喬湛北看著一排排掛著的西裝、襯衫,蹙起眉頭,平時都是她為他搭配好的套裝,他走到門口,看向床畔,她似乎又睡著了,他沒叫她。
她今天也是難得休息。
他隨意選了一套鐵灰色西裝,穿上西褲、襯衫,取下西裝外套時,發現後麵藏著一幅畫框,畫框中等大小,用深藍色綢緞蓋著。
他好奇地取了出來,正要揭開蓋布,突然一陣風,裹挾著香甜的氣息,他手裏的畫框被人奪走。
他抬眼,隻見葉眠雙臂緊緊地抱著畫框,一臉的驚慌。
葉眠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搶得及時,不然,他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