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這話說的漂亮又利落,找不出絲毫毛病,可在謝府伺候久的人都知道,範無救這話,無異於給柳茹娘判了死刑。
癔症。
此病一旦確診,這人怕是這輩子都會被關在那一隅之地了!
眾人麵麵相覷,因為顧忌這人是大爺的妾室,誰也不敢先動。
謝必安見狀,抬眸掃了眼低著頭的家仆,不以為意的說道:“怎麼?都聾了嗎?沒聽到範無救剛才說了什麼?”
眾人聞言,知道謝必安也是站在範無救那頭的了,心中頓時有了衡量,紛紛頷首稱是,上前打算將柳茹娘關押回她的宅院。
“你們幹什麼?你們別碰我,別碰我!”柳茹娘見幾名壯漢走向自己,抗拒的掙紮道。
幫忙關押柳茹娘的人中不乏有曾經在她的宅院中伺候過她的。
柳茹娘見狀,目眥欲裂,指著那人的鼻子,聲嘶力竭的呐喊道:“耿磊,你在我宅院中服侍時我待你不薄,如今你竟然也要幫著那群人來對付我,你狼心狗肺!”
耿磊對柳茹娘的咒罵不以為然。
他這種級別的家仆,平日裏被罵兩嗓子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狼心狗肺,比這更難聽的咒罵他也不知道聽過多少次呢。
耿磊扯著嘴角聳聳肩,事不關己的說道:“柳姨娘,一代天子一朝臣,這謝府內外如今由誰做主,還需要小的提醒你嗎?再說了,你今日編排的可是謝家的嫡子嫡孫,是老爺親自撫育多年的指定繼承人,你當你今日的話傳到外人耳中後,你會有好果子吃?”
“要我說啊,你也別掙紮了,乖乖配合我們,回你的宅院,你這樣也能少吃點苦頭。”
耿磊說罷,給了身旁人一個眼神,上前擒住柳茹娘的胳膊。
“我是謝府的姨娘,是平少爺的生母,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你們放肆,放肆!”柳茹娘一邊說一邊掙紮,不過片刻,她頭發便已經淩亂的不成樣子,連臉上總是端莊的妝容也毀的一幹二淨。
“聒噪的很。”謝必安低聲喃喃,他垂眸睨了眼柳茹娘,淡淡道:“把她嘴堵上,聽得我心煩。”
說罷,他側首瞧了眼範無救,用眼神指了指離開前堂的方向。
範無救收到來自謝必安的信號,他牽著嘴角點了點頭,心情頗好的跟上了謝必安的步伐。
就在兩人轉身的瞬間,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女嗓。
“範無救,你真以為你會有好結果嗎?他謝必安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到那時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謝必安的宅院,早晚是要住進去女主人的,而你,注定淪為棄子,你注定會被人玩兒爛後扔到肮髒的臭水溝裏,注定!”
柳茹娘說罷,又扯著嗓子陰森的大笑了許多聲。
娶妻生子。
女主人……
範無救神色不變,可心裏卻克製不住的泛酸,發苦。
他稍稍垂眸,不想也不敢再看柳茹娘,生怕他在她麵前露了怯。喵喵尒説
然而就在他逃避的時候,他卻驀地的聽到柳茹娘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