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你一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豐沽眯了眯眼,盛怒過後,他顯然也冷靜下來,開始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池魚勾唇嗤笑,“人類修道,本就是向鬼、神、妖借力,我本事大不大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辦法讓你信奉的神明拋棄你,收回賜予你的神通。”
豐沽抿緊嘴唇,本就左搖右擺的心更是猶豫不決。
池魚見狀,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豐沽,沒了神明護佑的滋味不好受吧,也不知道是沒了神通更難受,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更難受。”
池魚從嗓子裏發出一聲低笑,她掀了掀薄白的眼皮,薄唇輕啟,扔下了最後一顆炸彈,“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段日子,你恐怕不好過吧,豐沽,沒了法力,你還能活多久?”
池魚說完,豐沽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間消失殆盡。
他咬緊牙關,一把捏住池魚的臉,五官猙獰的質問,“說,我該怎麼做才能拿回我的法力?”
池魚麵不改色,隻是眼神驟然變的淩厲冰冷。
她用力的偏了下頭,掙脫開豐沽的手,抬眸睨視他,嗓音清冽,冷若寒霜,“搞清楚我和你之間到底是誰在求誰,你現在的態度,我非常不喜歡!”
豐沽臉色一沉,唇角抿的僵直,半晌,壓著聲音又問:“告訴我,拿回法力的辦法究竟是什麼!”
雖然是同樣的問題,可豐沽的語氣實在是比剛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池魚勾著嘴角淡淡地笑了下,她睨了眼捆在自己腳上的繩子,不冷不熱的說:“綁著我怎麼幫你拿回法力?難不成你施法的時候都是靠念力的?如果你要是說是,那我無話可說,但我告訴你,我不行,我需要發揮的空間。”
豐沽牙關越咬越緊,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對勁,她肯定是在耍什麼伎倆,可對法力的渴望又讓他不得不聽她的話,連一點違抗的餘地都沒有。
池魚見他遲遲下不了決心,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要是不想解開就不解開吧,我是無所謂,反正快死了的又不是我,我給自己算過卦,能活九十九呢,這輩子注定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再說了,你有什麼可害怕的?我大閨女還在你手裏呢,我不管你,還能不管她?”
豐都聞言,側首睨了眼關著靳夭夭的鐵籠。
鐵籠上貼了道符紙,符紙上還用朱砂混血寫著咒語。
這符一般的鬼神都奈何不了,這女的就算再有本事,也沒辦法喚鬼幫她,再說了,她衣服上還有他剛才蹭上去的朱砂,雙重保障,量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豐沽想著,重新將視線移到池魚身上。
他盯著池魚衣袖上的朱砂瞅了兩秒,繼而用匕首割斷了綁著的繩子,低聲道:“警告你,別耍花招!”
隨著繩子的掉落,池魚鬆了鬆被綁出一圈紅痕的手腕。
她起身,目光看似在庫房裏四處遊弋,實則卻數次將餘光瞥向她衣袖上的暗紅色不明物。
片刻後,池魚對豐沽下命令,“去把你做法的東西都搬出來,東北角,擺成一排。”
豐沽不疑有他,起身走向庫房的角落,將他藏好的寶貝都搬了出來。
就在豐沽一件一件有條不紊的擺放做法所需的東西時,池魚驀地將自己染上不明物的衣袖撕了下來,右手用力攥拳,大聲喊道:“故淵,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