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綾他們三房一家,因著日日對著江雲月,習慣了她的美麗容顏,反而容易忽略了這點。
江雲月去換了身素淨的藕荷色衣裙,連首飾都換的低調了不少。
搖身一變,由明豔奪目的富貴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柔弱小白花。
跟著虞洛綾出了院子,還不等到前廳,倒是先撞到了幾日不見的石郎中。
自從江雲月大好,就好幾日沒再見到石郎中了。
她和善的笑著打了個招呼,“石郎中,你也來了。”
“陪虞小郎。”石郎中言簡意賅的道明來意。
虞洛綾湊過來小聲的八卦,“其實是二嬸母的意思,想要讓石郎中趁這個機會,給徐荷清把把脈,看是不是好生養。”
江雲月皺眉,“這怎麼行?若是讓徐家得知,可是要得罪人的。”
徐家的女兒還沒等嫁過來呢,虞鴻朗的母親就著急來下馬威。
婚事已經定下,若是石郎中診斷出個不好,以虞鴻朗對徐荷清的喜愛,以及徐家的勢力,也絕對沒可能退婚的。
若是徐荷清一切安好,二舅母這分明就是故意惡心人、得罪人的舉動,平白多生事端。
不但叫徐荷清以及徐家人心裏不舒服,沒準還會因此跟自家兒子離心。
江雲月本來是看熱鬧的,這一聽頓時覺得不能放任不管。
虞洛綾撇嘴,“我也覺得二嬸母糊塗,可是她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說是荷清姐姐曾經跟一個舉子來往密切,非得要……”
說白了,哪裏是看未來兒媳婦身子好不好,就是看那徐家女是不是未嫁之身罷了。
江雲月哼了聲,“那她還是糊塗,當眾揭破了,徐荷清名聲自然是毀了,鴻朗表哥也會被記恨上。”
她看向了一邊的石郎中,二舅母用的還是虞鴻朗自己的人,這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了。
江雲月連忙吩咐石郎中,“你先別露麵,讓下人帶你去三房的院裏等消息。”
石郎中點點頭。
隻是還不等他退去,便見二舅母身邊的婢女菱角匆匆走來,老遠就對著石郎中喊,“石郎中走錯方向了,往這邊走。”
虞洛綾跟江雲月齊齊皺眉,她們兩個正經主子站著,婢女沒先招呼,倒是先盯著郎中別跑。
二舅母這是鐵了心的搞事情啊。
石郎中看向了江雲月,江雲月也隻得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容來,“罷了,一道兒去吧。
石郎中,你是鴻朗表兄的人,為了他好,有的話能說。
有的話,可萬萬不能聽人指揮瞎說。”
石郎中淡淡嗯了一聲。
江雲月也猜不透對方是不是聽進去了,畢竟如果石郎中是個聰明人,今兒這道他根本就不該來。
隻要來了,他左右都難做人。
石郎中與婢女菱角,跟在了江雲月姐妹倆身後,菱角果然旁若無人的叮囑他如何行事如何說話,話裏話外,都是要落徐荷清的臉麵。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查清楚她是否“幹淨”。
虞洛綾忍無可忍指著菱角罵道,“你給我閉嘴,那是望族徐家之女,有與沒有,都輪不得你一個奴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