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郎中煎好藥,給江雲月來複診,她也沒再當回事。
就像對待尋常郎中那般,配合但是冷淡的漠視了。
在診脈的時候,江雲月隨口吩咐萍桂,“屋裏有些熱,去滅幾個火盆子。”
“感到熱是因為你體內寒邪太深,才會煩渴燥熱。
屋裏火盆溫度剛好,想靠再冷些降溫,隻會讓你病情越來越嚴重。”
不知是不是冷淡也能傳染,石郎中語氣比先前相見時候還要冷,加上他嗓音沙啞難聽,聽他說話跟受刑似的。
江雲月不舒服的動了動脖子,訝然反問,“我感覺熱,難道不是快痊愈了嗎?”
“身子好沒好,你自己不知道?昨日才泡過冷水,病的不省人事,你就忘了。”石郎中冷聲譏諷了回來,堵得江雲月啞口無言。
石郎中不爽的語氣愈甚,“你是寒邪積累太深,髒腑虛寒,現在才感覺到熱,過陣子你還會感到胃裏灼燒難受呢。
看你寒邪積累,想來應當不止是因為這次在寒水裏凍過,若你不想落下病根,最好當心些。”
說起了醫藥之事,石郎中都屈尊開金口,一股腦說了好些。
江雲月聽得一愣一愣。
她不懂醫術,但是她有氣針。
過去以及前世的經曆,讓她對自己的氣針有著著魔一般的信任,堅信隻要有氣針護住心脈,她病的半死都不會死。m.X520xs.Com
可是石郎中卻說她寒邪積累太深。
江雲月垂了眼眸,“知曉了,你下去吧。”
石郎中的手微微頓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指僵硬的屈起。
他硬邦邦的吩咐,“這幾日不論你家姑娘怎麼說,都不能飲寒涼冰冷的食物、水,注意保暖。”
石郎中看向了自己端來的藥,明知以江雲月的抗拒,可能不會再相信他,還是耐著性子叮囑了一聲。
“藥是對症的,認真吃完,能緩解病情。”
江雲月還是未開口,萍桂則是禮貌的請石郎中離開。
石郎中藏在了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頭。
在出門前,他沒忍住回頭,卻看到江雲月已經端起了藥碗,小口小口的抿著。
一肚子火氣,在發現江雲月並非是不信任他之後,突然就消散了。
石郎中脊背也不緊繃著了,臉色也緩和不少。
萍桂跟他出來時候,他還多叮囑了幾句。
“給她開的藥裏,有幾味猛藥,可能會引起惡心反胃,吃食上麵要當心,棗子、柿子可萬萬沾不得。”
萍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現在才初春,哪裏來的棗子柿子?”
石郎中語塞,“照例叮囑。”
“魚呢?魚可以吃嗎?”萍桂追問。
“可以,多給她吃些鯽魚鱒魚這類性溫的魚肉,能幫助恢複。”
石郎中離去後,萍桂回屋瞧見江雲月靠坐著,麵前的藥碗已經空了。
江雲月笑道,“你不能光問能不能吃魚,還該問問我可不可以蜜餞,他開的藥,苦死了。”
萍桂,“姑娘你在留意著啊?奴婢還以為你生氣石郎中的氣了。”
江雲月訝然,“我為何要跟郎中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