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來伯爵府的時候,應當也就二更天!”江雲月糾正。喵喵尒説
楊氏還不老實,時間往後說,會不利於江裕昌。
昨夜江雲月兄妹二人去見過鄭楊之後便分開了,江雲月隨後去虞記福運來換了衣裳跟馬車。
等她在半道上被宋毓景攔著了,遠處剛敲起了二更的梆子聲。
江裕昌被桑葚引來的伯爵府,路上再是怎麼耽擱些,到伯爵府也絕對用不了一個時辰那麼久,頂了天時間不會超過二更天。
楊氏抿嘴,“江六姑娘說是,那就是了。”
江雲月不與她辯駁,隻是歎氣,“喬大人,看來若非喬四爺沒法夜裏引你出去采薇樓,隻怕您差點的要遭毒手了。”
“放屁,四爺怎麼會對親生父親下手。”楊氏急忙反駁。
以子弑父絕對是天理不容的醜事。
如今喬明賀犯下這般大錯,唯一的生路便隻有喬高遠看在家族的顏麵上,幫忙壓下去。
若是連喬高遠都放棄了,那麼喬明賀就死定了!
“可是喬二爺已經被四爺害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誰去,誰就會死。”
江雲月聲音清麗還帶著少女的稚嫩,可是她說的話,對某些人來說,卻比地獄深處的惡鬼低語還要毛骨悚然。
她瞧著楊氏,惋惜道,“可憐四爺年紀輕輕,比我大哥年齡還小,原也該有大把的人生。
卻要因為弑殺兄長罪名而斷送掉性命,死了之後,還要背負上千古罵名,受到千夫所指。
哪怕再過幾年、幾十年了,被人路過了墳頭,都要被指著墓碑嘲笑說:
‘看呐,那就是喬家的四爺,謀害了自己親二哥的那人’。”
楊氏渾身顫抖了起來,兒子是她的軟肋。
她美麗有心機,奈何出身太差,一輩子撞破了頭,也就能進個沒落了的伯爵府當個妾。
可她希望兒子能成才,也希望他出人頭地,故此才會協助他做下這等惡事。
如今事發,她的兒子連善終都要得不了。
一想到江雲月描述的畫麵,楊氏心都碎了。
她不舍得兒子死,更不舍得兒子背負著罵名而死。
“不,是我!”楊氏軟下語氣,也低下了頭,哽咽的說,“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攛掇了四爺,這事跟他無關。”
江雲月裝模作樣的點點頭,“也不無這種可能。但是楊氏,你能記起你是何時在門房擋了我大哥嗎?”
楊氏喉嚨滾動,思索了半晌,吐出了一個時間,“亥時二刻。”
還不到二更天,比江雲月預估的還早。
“你還有別的證據,證明是謀害喬二爺,都是你所為嗎?”江雲月追問。
“有,門房是我收買的,老劉頭按照我吩咐擋了江大公子,我是當場結算了銀錢,讓他去避難的。”
“也是在亥時二刻前後嗎?”
“是。”
江雲月笑了下,“很好,希望你記住了這個時間,回頭有人再問時候,別再說錯了。”
她起身對喬高遠行禮,“楊氏謀害喬二爺,她自己也承認了,過會兒京兆府來人,隻怕得讓她走一趟了。”
喬高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我知人知麵不知心,錯把豺狼當枕邊人,害了我的兒子,我也有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