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你先睡。用個什麼辦法能進去呢?”
“你要弄開人家的門?”
“噢。”
“德順,那可是犯法的!”
“犯什麼法?聽房犯什麼法?算了吧你!”
“沒事。”曲曲說。
“啥沒事,夜入民宅!“
德順出去了。
曲寶山穿著褲衩走到門邊,伸著頭看。
喜慶躺在床上,看到曲曲那麼專注的樣子。“當真那麼有趣?他看見了什麼?”真想也從被子裏爬起來,到門邊看看,哪怕隻是到門邊看看,不去跟前……跟前什麼情景?窗戶底下,能聽到什麼?裏麵在幹什麼?發出什麼聲音?這聲音能引起聯想,什麼樣的聯想?“人家在裏麵幹,你們在外麵幹……”師傅們的髒話。“幹什麼?怎麼幹……”太可怕了,不敢往下想了。
“德順進去了!”曲曲看見。
“進哪了?”喜慶在被窩裏問。
“進到周祿潔屋裏去了!”
“真得?”
“真得,你過來看!”
“我不看!”
喜慶想象著,德順怎麼能進到屋裏去。屋裏有人啊!而且亮著燈呢!可能周祿潔讓他進去的,人家根本沒睡,看書或者說話呢,或者周祿潔老婆在洗衣服呢……
“出來了!”
“出來了?”這麼快?喜慶想,可能周祿潔問德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德順說“沒什麼事。”“沒事就睡覺去吧。”德順就出來了。
德順回來了。
“德順怎麼樣?”喜慶問。
“德順怎麼樣?哎,你拿得啥東西?”曲曲說。
德順不說話,過來把一件東西往喜慶床下塞。
“什麼東西?”喜慶驚奇地問。
“褲衩!”
“誰的褲衩?”
“周祿潔他老婆的!”
“什麼?你別他媽的往我這塞,拿走拿走!”
德順拿著,又往曲曲的床下塞。
“我不要!我不要!”曲曲趕緊拉德順。
德順隻好揭起自己的褥子,放在底下。
曲曲說:“還是放在你這裏好。”
“德順,你怎樣把人家的褲衩扒下來的?”喜慶問。
“沒有扒!”德順躺在床上,氣喘籲籲。
“沒有扒怎麼就拿上褲衩了?”
“對,沒有扒怎麼就拿上褲衩了?”曲曲說。
“在邊上放著,就在邊上放著。”
“哪個邊上,炕邊上?”
“嗯。”
“德順,看見了沒有?”曲曲問。
“看見了,全看見了,別問了!”德順有點惱怒,“啪”地把燈拉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