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隻小家夥簡直比人還精，一直站在灶下不肯離開，全都盯著煮豬雜的鍋。
李雲娘毫不懷疑，若是它們夠高的話，絕對會動爪子掀鍋蓋了。
“等等，真是怕了你們。”李雲娘一邊說著，一邊從另外一個鍋裏舀了幾碗米粥出來，倒入了狗盆子裏。
本來這粥是她和何昭昭的早飯，可這些狗實在是太煩人了，若是不馬上讓它們填飽肚子，估計剩下的活也幹不成了。
她舀了一碗豬雜湯，用木柴將湯汁和狗盆子裏的米粥拌均勻，然後放回院子裏。
真不是她誇張，這幾隻狗的夥食太好了，簡直比她以前在何家村的日子要滋潤上幾倍。
小奶狗的飯量不是特別大，吃完這些米粥之後，它們的小肚子都變得圓滾滾，根本不想動，全都躺在院子裏。
把小吃車整理好，並放上燃燒著的炭火，李雲娘又熟練地把豬雜給放上去溫著。
這些活看著是瑣碎，但熟能生巧，隻要多做兩次，便不覺得有什麼。
來到前兩天擺攤的位置，她們才發現已經有顧客候在那裏，等待著她們。
“哎呀，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出攤，害我們久等？”有個麵相淳樸的中年男子問道。
“不好意思，因為這香肉烹煮的時間很久，所以我們才這麼晚趕過來。”何昭昭一邊招呼著，一邊把竹碗擺在車板上。
李雲娘立刻打開蓋子，先用勺子把鍋裏的豬雜翻拌一下，然後才開始裝碗。
因為買過的人都知道，何昭昭她們不接受討價還價，所以今天沒人讓她們賣便宜點。
不過，見她們出來擺攤了，有個隻試吃、又不花錢買的老太婆又湊了過來，嚷著要試吃一塊。
對於這種人，何昭昭自然不會慣著。
她麵帶笑容地說道：“這位奶奶，你昨天才說了我家的香肉不好吃，不能讓你滿意。所以我建議，你可以去別家試試。”
李雲娘聞言，故意斥道：“昭昭，你怎麼能這樣跟客人說話呢？我平日裏教你做人要禮貌，不能太吝嗇，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何昭昭無辜地癟了癟嘴：“娘，你說的那些話，我都牢牢記住了。可我們這肉是花錢買的，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奶奶昨天和前天都來了，卻隻吃不買，我才不想繼續幹這虧本買賣。”
李雲娘一邊幫其他客人裝碗，一邊尷尬地衝那老太婆解釋。
“這位嬸子，你別介意。我家丫頭從小就直來直往，有什麼話都敞開說，但她沒有壞心思，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那老太婆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白吃。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了九文錢，表示也要買上一碗。
“嬸子，我給你滿上哈。”李雲娘裝了滿滿一竹碗的豬雜後，又用勺子往下壓了壓，並多加了幾塊。
但老太婆卻一言不發，端著滿滿一碗的豬雜，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