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玉的意識終於恢複了,慢慢地睜開眼睛,吃力地四下看了看。這是個帳篷,看樣子是匈奴人的帳篷。難道自己被丟在了草原上?!這個認知嚇了她一大跳,趕緊撐著起身,可才一動,頓時就疼的呻吟了一聲倒了回去。
“阿真,你醒啦?!”霍去病的俊臉很快就出現在她的眼前,“哪裏不舒服?傷口還疼嗎?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呃……”真玉滿臉黑線的看著他道:“你能不能一個一個問?”依然是那熟悉的男聲,卻叫霍去病無比的別扭。這也難怪,明明是個女人,可說話的時候居然是男人的聲音,實在是太詭異了。念她有傷,暫時不問了,將她的身體抱起,又把水袋擱在她的唇邊,“渴了吧,趕緊喝吧。”
“嗯。”顧不上說話,真玉就著他的手猛的喝了好幾口,很不幸的被水嗆的咳嗽起來。霍去病嗬嗬一笑,放下水袋將她的身體前傾,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急什麼啊,嗆著了吧。”
“哦,咳咳咳,謝、謝謝你。”真玉澀然地說道,低下頭忽然發現了個致命的問題。她的身體……四下一看,果見那束胸的白綢可憐兮兮地躺在一邊,原本包紮傷口用的布也被丟到了一邊。這個、那個……難道是他?!
“你、你……我……那個……”咽了口唾沫,真是難以開口啊。
“什麼你啊我的,要說什麼隻管說。”霍去病忍著笑將她放平。
真玉的臉頓時就燒了起來,看他那神情,分明什麼都知道了嘛。該死啊,她就知道不能倒在這裏的。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穿幫了。咬了咬唇,她低聲道:“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霍去病故作不知地倒在了她的身旁。真玉本能的想往旁邊挪一下,無奈身上乏力,根本就動不了。隻好閉上眼睛道:“我是說,你知道我是女人了?!”
“嗯,知道了。”看著她瞬間嫣紅的雙頰,霍去病的心裏忽然一陣柔軟。活了近二十年了,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呢。真玉緊緊地咬著唇瓣,竟不知該說什麼了。看到她不斷的淩虐自己的唇,霍去病一陣心疼,鬼使神差地說:“別咬了,再咬就破了。很疼的,我瞧著都覺得疼。”
“啊?”真玉驚訝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霍去病頰上那兩團紅暈……
霍去病被她看的一陣臊熱,狼狽的爬起來道:“你能走嗎?大軍中午開拔。”
“嗯?哦,可以。”真玉連忙回答。霍去病點點頭說:“那好,你的事待回去後慢慢再說,先養好傷口吧。”說完站起身走向門口,“我去外麵看看,你收拾一下吧。”
看著晃動不已的簾幕,真玉輕籲口氣,眼神一轉就看到那團束胸用的白綢。驚呼了一聲再次紅了俏臉。他……全都看見了!
中午,一臉慘白的秦真玉掙紮著自帳中走了出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自己的戰馬,不知道這樣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支持著回到漢朝,唉。
霍去病遠遠地站在山丘上,眼睛卻一直注視著這邊的情景。看著她強自支撐著爬上戰馬,唇角一彎:阿真,好樣兒的。撥馬回到軍中,僅僅掃了她一眼,就對整裝待發的士兵們說:“傳令下去,大軍即刻開拔,帶上俘虜和繳獲的輜重糧草,班師回朝!”
“漢軍威武,大將軍威武!”歡呼聲在草原上飄蕩著,雖然人數隻餘下了三千多,可勝利的喜悅使得這呼聲甚至比來的時候還要響亮。要回家了,等待他們的不僅有皇上的封賞,還有親人的懷抱,怎麼能不讓他們激動呢?!
霍去病笑了,勝利使這位少年將軍的身上煥發著神袛一樣的光芒,比那正午的驕陽還要明亮和耀眼!
三千漢軍押送著渾邪王之子及相國、都尉、士兵等幾千人,帶著繳獲來的休屠王用來祭天的金人,浩浩蕩蕩的往回走去。行了一日左右,大軍安營紮寨。
真玉一下馬就走不動了,要不是她一向堅強,恐怕早就在路上摔到馬下去了。手下的兵丁見她不支,連忙過來扶起她,“大人覺得怎樣?”真玉強笑道:“沒事,就是累的,你們去休息吧,小心警戒,看好那些俘虜。”手下人扶著她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地上。可屁股還沒坐穩就見霍去病手下的司馬趙破奴急匆匆的過來了,“秦大人呢?將軍有請。”
“呃……”他就不能讓自己消停一會兒嗎?!真玉皺皺眉站起身道:“好,我這就過去。”趙破奴走近幾步扶住她笑道:“你就是秦真吧,那新式的馬鞍就是你製造出來的嗎?”
“嗯,是的。”真玉溫和的笑了。
“嗬嗬,那馬鞍挺好使的,將軍還給了我一個呢。”趙破奴的年紀似乎比霍去病還要小似的,臉上洋溢著青春和朝氣,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嗬嗬,那你一定斬殺了不少敵人吧?!”
“那是啊,我還殺了一個匈奴王呢。”趙破奴得意的一揚脖子,“你呢?這回戰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