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80(1 / 3)

80.滑頭鬼

回到本丸的清彥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不過他是個在某些事情上格外單純的人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因此在空白那裏感受到的失落並有困擾清彥太久,他像往常一樣吃了宵夜,然後安然入睡。

躺在他枕頭旁邊的紅絲帶稻草人很是人性化地歎了口氣。

古往今來,清彥是第一個敢把女神的指示當作耳旁風的奇葩,這麼多天過去了,它眼睜睜地看著清彥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丁點不提尋找心懷怨恨之人,更別提將那人送進地獄給女神取樂……

就算女神說了“你自己看”,但你這“自己看”得也未免過於消極怠工了吧!

稻草人用自己摸起來紮紮的小手末端戳戳清彥的臉。

它的微小努力有一點成效,睡眠質量相當高的清彥翻了個身,讓後腦勺對上了稻草人那愁苦的小臉。

我總有一天會被氣得散架。

控製不了清彥的稻草人憤怒地瞪著天花板。

另一邊,從鶴丸口中知曉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的付喪神們,卻能像清彥一樣很快地走出來。

認為是朋友的人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放到付喪神的身上,這種仿佛被背叛一般的感覺可以追溯到許久之前,主角不是別人,正是直到現在還和他們維持著“友人”關係的櫻姬與閻魔愛。

垂落的長發紮了個鬆鬆垮垮的側邊馬尾搭在肩頭,亂繞著發梢,依稀還能夠憶起當時的心情,“我那個時候好像還挺傷心來著?”

“是挺傷心的。”

博多客觀地評價,“你躲在屋子裏麵好好地哭了一場,後來還背著我們偷偷的去曬被子痛!你打我幹嘛,一期哥他們都知道的,不止我一個看到了好嗎!”

被突然點名的一期一振溫柔微笑,“因為我們都很擔心亂。”

付喪神與付喪神之間的性格差距頗大,他們確實是能夠交付後背共同戰鬥的同伴,但遠離了戰場後,強行讓性格不合的刀劍湊在一起,那無疑是巨大的災難。

一期一振可以和三日月他們坐下喝茶閑聊,可逼著弟弟“年紀輕輕”就過上類似的養老生活……還是算了吧,小孩子還是放出去跑更快樂。

因此,當性格活潑的亂興高采烈地宣布他有了新朋友時,一期一振有讓限製亂的交友,反而鼓勵他多和外界接觸。

然而命運的無常就體現在了這裏。

清彥的沉睡讓許多早就規劃好的安排被打亂,特意上門拜訪的兩位少女懇切請求,即使現階段隻能用男裝示人關係,即使隻能從最底層一點點地做起也有關係嚐過由自己掌握的人生滋味後,人想回到從前。

亂第一個向她們伸出了援手。

女孩子又怎麼了,女孩子也能做很多事。時代是有局限性,可付喪神有,一拳一個溯行軍的女性審神者可不是少數,誰敢當著她們的麵說女人用。

但當兩個女孩知曉了鬼誕生的緣由,還有月輝商行為什麼會對於鬼殺隊的無條件支援後……兩邊終於還是走向了漸行漸遠。

“我對自己還是挺有自信的,以為櫻姬她們一定會理解我們,站在我們這邊……嗨,雖然我是付喪神,可盲目自大這點卻是所有人的通病。”

早就能用平和心態看待過去的亂聳聳肩,“不說這個啦,難道我們要討論的重點不應該是清彥大人嗎?他現在是看上去什麼,可萬一偷偷躲起來傷心怎麼辦?”

躲起來傷心?

坐在長桌末尾,拿著本書隨意翻看的燭台切光忠嘴角抽了一下,他記錯的話,送到清彥屋裏的宵夜可是被吃得一幹二淨。

是清彥大人一如既往的好胃口。

他覺得光從這點,就能看出審神者並有受到太大影響。

“以前總覺得太宰治不是個好孩子,但從對待清彥大人的態度上,不得不說,他才是我們這一邊的人。”

加州清光的表情帶著抗拒,似乎是不願承認自己與太宰治處在同一陣營,“這話可不能讓他知道,要是讓他發現我們曾經悄悄把他撥拉到自己這邊,一定會呸呸呸地跳到十米之外。”

眾人的腦海中浮現出太宰治的活潑模樣來,這確實是太宰治能夠做出來的事。

讓人想要用連著鞘的刀把他拍到一百米之外。

“而且比起這個,鶴丸國永。”清光毫不客氣地念了太刀的全名,“你竟然敢偷偷在清彥大人麵前說那種話。”

“哪種話?”

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出的鶴丸優雅地抿起嘴角,“你是指我和清彥大人是共犯,永遠不會分離那句嗎?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這話果然還是過於直白,我應該多想一會兒,讓詞句更優美才是。”

他欠揍的小表情讓不少人感到了手癢。

“是我們吧。”

大和守安定壓住了情緒激動的小夥伴,強調了一遍鶴丸修改過的部分,“我敢篤定你那個膽子在清彥大人麵前用我。”在座的每一個付喪神都有這份勇氣,但凡向清彥表忠心,一定會帶上本丸裏的其他人。

雖然他們內心都想要把主語換成個人。

“好吧,你說得對。”

鶴丸聳聳肩,不甚在意,“我隻是覺得在那個時刻說出這樣的話,能夠提升好感度,所以就這樣說了你們是看到分別時清彥大人眼中的落寞,畢竟除了我們,這些年裏出現在他身邊的人……”

安倍晴明,無了;貓妖枇杷,無了;櫻姬閻魔愛,有和無有差別;還有某個被父子關係困擾的滑頭鬼……哦,那妖怪不在考慮範圍內。

填補上空缺的草摩家生肖們,則是把清彥當成了需要仰望的神明,一個兩個恪守著劃好的界限,隻有草摩琉生會試探性地伸爪想要跨越。

可琉生隻是個普通人。

要是清彥對琉生過分在意,那等到琉生不得不離開人世的那一天,留在清彥心中的感情,又會變成一把刀,不斷地傷害著他。

一陣沉默,不知是誰輕輕地歎了口氣。

屬於付喪神的夜談會到此結束,他們三兩離開,不一會兒偌大的屋中就隻剩下了鶴丸一人,他關掉燈,來到灑滿了月光的庭院裏。

真是令人苦惱啊。

鶴丸想,連草摩家的貓妖都有勇氣去爭取,他們這些本就站在了距離清彥大人最近距離的付喪神,為什麼會隻想當個守護者,而不是更進一步呢?

莫非是我們太保守了?

“原來如此。”

歪了歪頭,鶴丸找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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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個好覺,清彥神清氣爽,睜開眼後先把稻草人收起來,不然一會兒不好和今天的近侍解釋總不能說他最近對紮小人感興趣,特意偷偷做了個稻草人放在枕邊吧。

真要這麼說了,那些把他的喜惡當作己任的付喪神,會在十分鍾內尋來幹淨的稻草放在一旁,生怕清彥的材料不夠用還要自己去找。

貼心。

但過於貼心了。

“清彥大人,您醒了嗎?”

太鼓鍾貞宗帶著活力的聲音傳了進來,“今天特意為您準備了華麗帥氣的衣物,我來幫您換上吧。”

清彥:懂了,又要戴一堆各色寶石鑲嵌的飾品了。

他清了清嗓讓短刀進來,不出意外的在整齊疊放的衣衫上,看到了足以閃瞎他眼的華美飾物,每一件單拎出來都夠耀眼了,這麼多放在一起,清彥感覺呼吸不能。

動作輕快的短刀先把裝有飾物的托盤放到一旁,這些是最後還點綴在清彥身上的東西。穿好了衣服的清彥看到太鼓鍾眼中的躍躍欲試唯有歎氣,他認真和對方商量,能不能少戴幾件。

“戴太多的話,行動起來不方便。”

清彥很想吐槽,都掛上的話,他就是行走的首飾架,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快來搶我”四個字。

“哦哦哦?您今天是有出行的打算嗎?”

太鼓鍾完美地回錯了意,“如果是出門的話,這些是不行了。”他暫時告退,用著極快的速度跑到自己房裏,拿出另一箱出門專用的飾品重新出現。

清彥:“……”

好了,我知道你們這幾百年有白忙活了,不愧是月輝商行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這一箱的珠寶首飾拿出去,誰不得稱讚一聲家底豐厚。

清彥做了最後的掙紮。

“貴精不貴多。”

他隻能幫自己到這了。

太鼓鍾這次get了清彥的意思,男性在飾物上的選擇多以低調為主,走的是不經意間的奢華享受,加上清彥本人不是張揚的性格,他在遺憾了一會兒後,便從箱子裏麵挑出了適合清彥的部分。

依舊閃耀,但閃在了“謹小慎微”處。

清彥鬆了一口氣,他略略低頭去看給自己調整飾品位置和角度的太鼓鍾貞宗,其實他是不太理解這種別上後會隨著身體走動就晃悠的飾品,為什麼要費心費力地調整……總是會移位的不是嗎?

算了,就當是太鼓鍾的個人愛好吧。

把自己當成了不會說話的人偶,清彥隨著對方的力道不時往左或往右。在早飯時間前的五分鍾,太鼓鍾收了手,他向後退了三步,滿意地打量著新鮮出爐的“作品”,“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