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從上次黃先生幫我診斷過後,好很多了,現在出去玩的時候,沒有像以前那麼累了。”劉耀立即收斂了嬉皮笑容,匆忙開口道。
看得出來,麵對這位黃先生,孩子內心尊敬也有,畏懼也是有的。
隻不過這個畏懼感是怎麼來的,他也不清楚。
黃先生緩緩點頭,左手托舉茶杯,再次抿了一小口。
突然他看向劉姓漢子,微笑道:“劉先生,來時匆匆,忘記去藥房買藥,你可否幫我去買一下藥,我在這邊,再為小耀診斷一下身體。”
遲疑了片刻,旋即又開口道:“這次過後,小耀的身體應該便會痊愈了。”
劉姓漢子大喜,趕忙開口道:“您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當不起‘先生’二字,而且買藥本就是我該做的事,不該您破費的。”
站在漢子旁的劉耀,更是小雞啄米般點頭,他能夠進入學校上學,身體能夠康複,多虧了眼前這位平易近人的巡邏者的幫助。
劉姓漢子匆忙道:“那我這就去,可能要麻煩您稍等一會兒了。”
黃先生搖搖頭,漢子披上了件外套,帶上雨傘,迅速出門。
隨著漢子的離去,整個屋子陷入了寧靜,孩子不知為何,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黃先生轉頭看向劉耀,身體前傾,似笑非笑道:“吸納了這孩子這麼多的氣運,有何感想?”
劉耀突然有點摸不著頭腦,這黃先生咋突然講了些他聽不懂的話呢?
剛想說點什麼,隻感覺頭疼欲裂,下一刻,便失去了神智,癱倒在地。
“劉耀”突然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看著眼前這位麵容古樸的中年男子,小臉直哆嗦,下一刻直接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開口道:“大...大人,我並不是有意的,實在是這小家夥福緣深厚,我剛剛來的時候還是沉睡狀態,並非有意啊。”
黃先生並未理會他,再度捧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似是無視了眼前此人,轉頭望向遠方,輕輕吐了一口氣。
搓了搓手,“劉耀”再度開口道:“大人,我願意為小家夥護道三十年,並且保證他的子孫三代之內生活安康。”
黃先生轉頭看向“他”,淡然道:“不夠。”
語落,唇角微動,而對麵的“劉耀”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看著對麵男子那雙仿佛可以照亮亂世的雙眼,“他”知道,自己絕無撒謊的可能。
“劉耀”不甘心看著這幅弱小的體魄,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當真隻有這個選擇嗎?”
黃先生淡然道:“當然不是。”
“劉耀”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似乎這“當然不是”四個字,對“他”有著極大的衝擊力。
麵色複雜,最終點了點頭,“劉耀”作揖行禮,抱拳道:“謹遵大人法旨,我會在一個月內,以實際行動來回複大人的。”
黃先生玩笑道:“都說你們這一族懂得趨利避害,果然不假。”
“劉耀”無奈,剛剛他憑借著一門本命法相誕生出來的神通,小小地算了一番,得到的結果讓他眼皮狂跳,預測到了“服從即生,抗拒難死”這八個字。
前後四字各有各的境遇,不過在這有法之地,“他”被壓製的太多,隻能有略微的感應,剛剛若是搖頭,那麼必然“生不如死”。
而若是點頭,在冥冥之中“他”卻窺見了一縷不太真實未來,似乎是有著更為廣闊的天地。
黃先生淡然道:“你可以回去了,該做的事要做好。”
“是,謹遵法旨。”
語落,劉耀雙眼合攏。
“劉耀”再度躺到在了地上。
黃先生站起身,負手而立,在屋裏緩緩踱步,望向那倒在地上的劉耀,笑道:“禍福無門,唯有自求。”
“若沒有你爹這杯茶,傻小子,你是接不住這樁福緣的。”
似是想到了某個人,有著一聲若有若無的自語聲傳出,仿佛天地都為之顫抖。
“十來年了,也該下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