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然斜視一眼,陳法然悻悻然的閉上嘴。

突然想到了某個虎頭虎腦的小屁孩,陳法然開口詢問道:“劉耀那小子最近怎麼樣了?身體好點了嗎?”

“不清楚呢,好久沒去找他的。”

葉昊然笑道:“走,那我們去找他耍去,他上次振振有詞說這次要把你打趴下。”

陳法然抽了抽鼻子,無奈道:“不就是三年前扒了他褲子,就記了我這麼久的仇....”

“哈哈,那咱就去找劉耀,順便拜訪一下劉伯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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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怎大,淅淅瀝瀝的,但有時也有一絲急促,這寂靜中的雨聲不是一片聲音,是這邊一串,那邊一串,顯得很零碎。

這雨滴輕輕巧巧滴滴落在地上,落在水塘裏,無聲無息。偶然地有幾滴恰好掉落在車棚的鐵皮俄或是屋簷下的什物上,“咚咚”的聲響就格外滴引人注目,且傳得老遠遠的。如果細聽一下還可聽到一些微弱但很清晰的回聲。

撐著油紙傘,獨自漫步在雨中,一位古樸麵容的中年男子,行走在街上,在一戶破落門戶前停步。

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微扣,輕輕敲著門。

“來了來了”,伴隨著一聲應答聲,一位漢子匆匆開了門,見到了眼前的人,急忙拱手道:“黃先生。”

由不得他不尊敬眼前這位中年男子。

在十來年之前,在黃先生到達此地之前,淮琉縣在經濟和教育方麵都十分落後。

黃先生到來後,擔任了淮琉縣的巡邏者,時常來綠柳巷,拜訪巷子裏的一些老人,聆聽他們內心深處的聲音。

在幼童無法上學時,他便自己創辦了一個學校,巡邏者發放的補貼大部分都被他用到了教育方麵。

如今,這位劉姓漢子的孩子,劉耀便在黃先生的學校上課。

唯一有點讓人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在於,人們都是稱呼這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為黃先生,但好像沒人知道他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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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先生頷首示意,微笑道:“小耀的身體現在如何?”

小耀便是劉耀,在其出生時,其母親便難產而死。

劉耀從小身體就不好,經常生病,繁重的醫療費,給這個家庭帶來巨大的負擔,若不是街坊鄰居時不時的接濟,這個家庭能不能熬到今天都還是個未知數。

名為劉韞的漢子點點頭,露出和煦的笑容,由衷感激道:“近來好了很多,多虧了黃先生的藥方,孩子最近的精氣神好了很多。”

突然他重重一拍額頭,懊惱道:“黃先生實在對不住,光顧著寒暄了,您快進來。”

說著,便半推半就地把黃先生拉了進來,關上了門,將其迎到了一張略有些破舊的木桌麵前,搬來一張椅子,用力哈了一口氣,漢子用袖子使勁擦了擦椅子。

又為其倒了一杯茶,漢子赧顏道:“山井最普通的粗茶,黃先生見諒哈”

黃先生擺了擺手,示意無妨,道謝過後,便坐了下來。

漢子朝樓上大喊道:“小耀,快點下來,黃先生看你了。”

語落,樓上便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聲音,隨後,一個不過十一二歲的孩子迷迷糊糊的來到了桌前。

看到了黃先生,孩子神色一震。

走上前去,孩子看了眼自家的老父親,又再看了看黃先生,緊張道:“黃先生,學校的作業我已經完成了,我剛剛才躺下休息的。”

說著,孩子臉上微紅,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的。

黃先生不禁莞爾,微笑道:“無妨,你大病初愈,是該好好休息。”

聽到這,孩子頓時眉飛色舞,看著自己的父親,仿佛是在說,看吧,要是學校的老師都有黃先生這麼體貼,我功課肯定可以拿第一。

漢子眼觀鼻鼻觀心,對其視而不見,自家的小崽子有多頑皮他是最清楚的。

黃先生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轉頭看向那個眉飛色舞的孩子,道:“小耀,近來身體有無不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