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哪都有你啊。”
家中，杜警官坐在沙發上，展凡無比嫻熟的泡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麵前。
“你說邢朗濤最後是自殺的？雖然法醫堅定的結果也是這樣，但這其中總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拿起茶水細細抿了一口，杜警官長出口氣，稱讚道：“好茶，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你泡的茶葉，比別人泡的都好喝了很多。”
展凡隻是微笑，也不做答。
杜警官也不甚在意，輕輕放下茶杯，嗟歎道：“說起來，世事真奇妙，興朗濤在那個道上也是出了名的神槍手，亡命徒，被他殺掉的人都是喉嚨被貫穿，卻沒想到最後自己也被打穿了喉嚨。”
聽到這句話，展凡便明白對於此事，杜警官依舊抱有疑慮，他笑了笑道：“這可不就是現世報，人在做，天在看。”
杜警官點點頭：“不過那老頭也挺厲害的，都半百的年紀了，還能一挑五，聽說那家夥以前還參加過對越反擊戰，可憐了這老兵啊，到最後沒被越南猴子打死，卻死在了一個混混的槍下。”
展凡想起了那張網，便也點點頭：“是啊，可能一切都被注定了吧？”
度景觀頓時饒有興致的問道：“你信命。”
“算是吧。”
在杜警官離開後，展凡拿出書來，看著黑皮書上鎖鏈壁障的字樣，歪了歪頭。
昨天墜入小巷中的他其實並沒有記憶這個法術。
但卻偏偏本能一般用了出來，展凡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不過這種本能並不保險，他可不覺得自己運氣能好到每逢危急時刻都憑借本能使用法術。
下午，甄先生告訴展凡楊成業已經火化了，縣政府考慮到老人曾經參加過越戰的緣故，給他在墓園角落處安葬了一個墓穴。
“不應該是烈士陵園嗎？”
“呃，你們先這幾年開發嘛，資金緊張，所以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咯。”
“……”
畢竟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心中唏噓不已，展凡卻並沒有太直觀的感受。
辦妥這些事隻用了幾天，他還是想看看楊成業死後的墓穴到底如何，便約了車敏一同出來。
對於縣城而言所謂的公墓隻是郊區處一座隻有足球場大的場地，角落處的破落房間中放置著一個個格子，格子裏放著一個個盒子，盒子裏盛放的自然就骨灰了。
生前七尺長，死後三寸寬，這不就是人生最真實的寫照？
天是灰的，車敏抿著嘴巴一直抱著展凡手臂，軟綿綿的胸脯讓他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家中抱枕，然後大大打了個哈欠。
“你莊重點不行麼！”
車敏小聲嗔了一句，展凡卻不甚在意，得到了萬法辭典，鬼魂之說他自然也是相信的——但相信不等於害怕，因為他現在也算是和鬼魂處於同一層次的不可理解的存在。
草民跪天子，天經地義。但哪有天子跪天子的道理？
想著放在百年前是要砍頭的話，不過他嘴裏還是應答一聲，向內走去。
正巧此時天空中有飛機飛過，帶起一串呼嘯，吸引了展凡的注意力。但是一抬頭隻看到一連串煙尾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