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論詩對句(2 / 2)

王妃說完,便等著青青公主對句。可是青青公主卻犯了愁,一般的對聯,她能應付,這一句可是一下子難住了她。蕭仲明在一旁也用心思考,一時也想不出何妙句來對。

青青公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眼光一掃,看到了蕭仲明,便回頭對王妃道:“母親,這聯我就不對了,我曾教過這小童,讓他來對吧。”

王妃心知自己這個女兒生性頑劣,疏於學習,倒也想看看她能有什麼法子,便冷冷道:“好,隻要他對得好,也算是你的功勞。”說完便看著蕭仲明對。

青青公主這麼一說,倒讓蕭仲明著了急,他抬眼看了看青青公主,見她雙眼中滿是期待之意,便定了定神,仔細去想。想了一會兒,也無頭緒。忽然間看到了門前的一株梅樹,心中一喜,暗道:“有了!”便朗聲說道:“小的有一句,不知對得還是對不得,梅香盈院月正明。”

蕭仲明剛剛說完,青青公主早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聲讚道:“對得好,對得好,蕭明呀,真不枉我對你的一番栽培!”

王妃瞪了青青公主一眼,直嚇得青青公主伸了伸舌頭回到了座位上。王妃看了看蕭仲明,問道:“你叫蕭明麼?我可從未見過你呀?”

這平西王妃雖然身份高貴,對自己女兒又極為嚴厲,但問蕭仲明話時語氣卻十分的溫和,蕭仲明聽在耳裏,覺得很是和善,倒像自己的母親呼喚一般,忙答道:“小的......”

沒等說下去,青青公主打斷道:“母親,他是新來的。”

王妃道:“新來的?你對的這下聯意境清新,切合音韻,與胡先生上聯相得益彰,極有功力。我來問你,這真是公主教你的麼?”

這一問問得蕭仲明心中一愣,他偷眼去看青青公主,但見她正向自己頻頻點頭,便答道:“王妃,小的確是新入府中,以前曾學得些詩文,自入府後又多蒙公主教導,才有所長進,今日對的句子也是誤打誤撞。”他邊說邊用眼角的餘光去看青青公主,隻見她臉上笑意漸濃,如慢慢綻開了一朵桃花。

王妃聽罷也是將信將疑,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決不可能隨意教導就能使一個小童仆有如此的才華,不過這小童文字根底很深,入府來果真得了她一星半點指導也是可能的。想到此,王妃便對蕭仲明道:“我再給你出個上聯,你再來對一對吧。”

蕭仲明忙道:“王妃,小的怎麼敢,豈不折殺了小的。”

青青公主卻在他背後急道:“好,就讓蕭明代替我來對句吧。”

王妃也不搭理青青公主,望著門外,道:“槐柳梧桐,皆是庭中如意客。”吟罷笑吟吟地瞧著蕭仲明。

這一聯中“槐柳梧桐”四字都是木旁,對起來便有了難度。蕭仲明默然不語,心中苦苦思索,胡先生也在一旁盡力思考,極盼蕭仲明能再出佳對。青青公主則比蕭仲明好要著急,站起身來喊道:“快點對呀,快點對呀!”讓王妃狠狠瞪了兩眼才收住聲音。

蕭仲明冥思苦想竟不得要領,忽然腦海中閃過昨日的後花園來,頓時心中就有了對句,便道:“小的這句是‘茶菊茉莉,都有人間分外香’。不知能對的麼?”此聯對得工整,精彩,一旁的胡先生也暗暗點頭。

青青公主這時大聲說道:“對得,對得,對得好,對得妙!”又對王妃說道:“母親,您相信女兒的文才了吧?”說話之時,笑意盈盈,鬢邊的珠花亂顫,別添風韻。

王妃卻不理自己的女兒,隻向蕭仲明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道:“蕭明,你有如此才華,在此處做一名仆人實在是埋沒了你。若有機會,當可去謀人生大計。”話語情真意切,蕭仲明聽在耳中,不由得又想起了母親,眼眶微熱,已有些晶瑩之物便要滑落,他穩一穩心神,止住淚水,躬身說道:“小的多謝王妃誇獎。”

王妃又問道:“你小小年紀,因何來到這平西王府呀?”

蕭仲明正欲回答,青青公主怕他說出實情母親責怪自己,搶先答道:“蕭明父母去世的早,我前些日子外出,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邊說邊用目光暗示蕭仲明。

蕭仲明此時心中極為矛盾,看王妃對青青公主的嚴厲,如說出實情,說不定自己就能離去,但內心深處卻始終有一個念頭在阻止自己,那念頭悄無聲息,卻異常強烈。他心中十分矛盾,未發一言。

王妃見蕭仲明對青青公主的話未置可否,便也信了自己的女兒,對青青公主道:“蕭公子身世可憐,來到我們府中,要好好對待,你也應該時時向他學習才是。”王妃改口稱蕭仲明公子,足可見她對蕭仲明的器重。說畢,王妃便起身去了。

青青公主在一旁隻是低著頭抿著嘴,沒敢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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