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孩子的出生(1 / 3)

每每想到鄉村,是否有一種溫馨舒適的讓人高興的感覺,整個人都沉醉在稻穀的芳香裏,慢慢的你感受到一隻老黃狗蜷縮在腳旁。再緩緩的將身子倒在綠蔥蔥的草地上,青草的味很重,但很好聞。晚霞剛剛映出紅光,還是有一點點調皮,讓我睜不開眼,伸出那沾了泥土的手來遮住眼睛,我能清晰的聞到最幹淨的泥土和芳草的味道。把手指慢慢的打開,偷偷的看看晚霞的色彩。“明天,又是一個陽光普照。”我對著晴朗的天空,眯著眼睛說著。靜靜的閉著眼睛,把身體伸直,緊緊地挨著老黃狗,靜靜的享受大自然的饋贈,讓大自然盡情的帶走內心的汙濁,讓晚霞盡情的在身上塗飾,讓我盡情的享受太陽下山的感覺。這是,遠處吃草的母牛走到麵前,猛然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擾醒了我的清夢,此時,老黃狗惡狠狠地衝著母牛狂吠起來。……是時候要回家了,鴨子在池塘裏一個勁的拔水,母牛馱著兩隻老烏鴉,後麵還跟著一隻老黃狗,一起消失在餘暉裏……

每每想到鄉村,是否有一種沉重痛苦的讓人憐憫的感覺,他雙眼緊閉,感歎命運的不公……忙忙碌碌地生存著,每天把自己忙碌的就像螞蟻一樣,為了活命像狗一樣累著,苟且的還活在這世上。再苦再累的活,也要搶著去做;再堅強的麵子,也要放下;再好的身體,也會累垮。去過最遠的遠方,就是他打工的城市,建過多少高樓大廈,積攢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個房子。討論著到哪裏買一處房子,買一個多大的,買一個怎麼怎麼好的,他還是對什麼事情一樣,一聲不吭的向著家的方向,默默地祈禱著自家的磚石瓦屋不要漏雨,老婆的風濕病不要犯。有的時候,人們都去外麵加餐了,能看到他在牆根下蹲著,默默的含著淚水啃著幹癟的饅頭,連礦泉水都舍不得買一瓶,艱難的吞咽下去,我都能感覺到饅頭像是有鋒利的口子,扣劃著的喉嚨,喉結在脖子上堅強的挪動著。我想過一次,為什麼要活的這麼痛苦?後來我體會了,可我卻永遠做不到……確實,他若不是一天到晚為孩子著想著,為了家庭,他以最低的姿態活在世上。孩子,永遠都再無法嚐到父母生活的味道……

鄉村,到底是什麼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鄉味,是泥土的味道?還是青草的味道?還是生活淚水的味道?中國南方農村到底是什麼樣的?隨著中國城鎮化,農村慢慢的帶上了城市的色彩,地地道道的農村慢慢的存在人們的記憶裏。每每想到鄉村,有很多東西是想不出來的,更是那一番鄉味在心頭。

1994年的冬天,外麵的世界還沒有銀裝素裹,但寒意襲人,人們還是不敢隨便出門。孕婦柏東挺著大肚子,剛剛從外麵的菜地回來。這個人三十歲左右,個子不高,一雙不大的灰眼睛從那又舊又髒的毛線帽裏露出來,厚嘴唇裏的牙齒微微的打著嗑。這個冬季一直被身上這件厚棉襖裹的嚴嚴實實的,下身是黑色的棉褲上麵還打著幾塊藍色的補丁,特別的顯眼。像一條不該出現在嚴冬的毛毛蟲,蠢動著身體。幾個手指從緊緊的棉袖裏困難的擠出來,凍紅的手指,僵硬的勾著菜籃子。可是今天她沒有去池塘邊洗菜,急著回到家中,腹部突然覺的疼痛。三十歲在農村是多麼高齡的產婦,這是她的第一胎,也聽過村裏婦女說過,覺的自己是要生了。辛苦的回到家中,可是家裏沒有人在,柏東顯得更加著急了!走出屋,站在門前長了像死了一般的苔蘚的石階上,微微的踮起腳尖,向周圍望了望。看到有一個烏黑短發的男孩子,看模樣隻有十四五歲,正領著一班小孩子在快要廢棄的柴房裏玩耍。柏東這時還會想想,過不了多久我的孩子,也會跟著他們一起跑了。

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咬了咬嘴唇,吃力的說出了一句話,“小軍啊!快點去衛生所,叫醫生過來,我快要生了!”小軍頓時覺得這件事很是緊急,答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別急,我馬上就去叫醫生來。”“你們都快別玩了,快去叫上麵的奶奶回來,還有叫別的大人來。”小軍對著一班小孩子焦急的大聲說著。原本崎嶇不平的土馬路,在冬天更加的不好走。衛生所在組裏的兩裏外,小軍從來沒有走這麼急過,即使以前跟孩子追逐的時候,也沒跑過這麼快。不久,屋裏已經圍滿了幫忙的,看熱鬧的。隻見柏東表情恐怖的躺在刻了雕花的老式紅木床上,床邊的又矮又長的放鞋凳,上麵沒有一雙鞋子。柏東腳上還穿著那一雙厚粗的棉鞋,沾著厚厚的剛剛從外麵回來的泥土,本是泥巴鋪成的地麵,還是能看出從鞋板上滴下來的泥水。

有經驗的老婦女,走向前說,“趕快去燒熱水,找些幹淨的紗布來。”

“柏東啊!別太緊張,放輕鬆點。”大媽對著說。

“讓讓……我把柏東擦擦汗,額頭都急出這麼多汗了!”伯母邊擦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