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收到薑尚的消息,還是薑尚發回來的電報,隻有寥寥幾個字,上麵寫著平安勿念。

電報也貴,都是按字算錢的,一個字兩分錢,平常人都是有急事的時候才會舍得錢花發電報,那時候顧英華知道薑尚給她發了個電報,心裏邊兒都要嚇死了,就擔心薑尚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英華知道了薑尚平安,雖然放心了一些,但心裏麵還是掛念著他的。

現在收到信,不管怎麼說都能對薑尚的消息知道的多一點。

信裏薑尚也沒寫什麼,隻寫了他現在跟著車隊學到挺多的,現在他已經學會開車了,但是因為修車還沒學會,所以不能獨立開一輛大車。

又說現在他們在南方的某個城市,過年前可能趕不回來了,讓顧英華心裏不用惦記著他。

然後信封裏麵還有一些錢和票。

顧英華拿出來錢數了一下,足足有二百多塊錢,票也是工業票,布票,棉花票這些的,還有一張重頭戲自行車票。

薑尚的本意本來是想讓顧英華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好,讓顧英華放心。

可顧英華看到這麼多錢心裏麵更擔心了。

當長途司機是挺掙錢的,你可以在車上捎帶一些東西,到地方轉手賣出去,中間也能賺到不少差價。

可薑尚這才出去了幾個月,就賺了這麼多錢,還整到了一張自行車票,要知道這一張自行車票可比那二百塊錢之前多了。

讓顧英華不得不懷疑薑尚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顧英華歎了一口氣,把信合上放到一邊,轉頭問薑牧:“你弟寫的信你看過了嗎?”

薑牧低頭逗著小黃,頭也不抬的說道:“我沒看呢。之前薑尚他給我打過電話,我聽著他說沒啥事兒的,而且我聽他話裏話外過的還挺開心的,也沒找我幫啥忙,就猜到這個信裏麵應該沒寫啥。”

薑牧覺得小黃長得可愛,每次回來都會給小黃喂好吃的,現在跟小黃處的可熟了。

顧英華一直懸著的心聽薑牧這麼說才放下了一些。

有些話薑尚不能跟她這個當娘的說,他們兄弟之間應該是能說出來的。

現在薑牧說薑尚沒啥事兒,那薑尚那邊就應該是真的沒事了。

“本來今年你弟就回來過一次,待那麼幾天就上班兒了。想著過年你們兩個回來了我好給你們做些好吃的,結果你弟這又不回來了。”顧英華有些生氣且無奈的說道。

這麼長時間不見薑尚了,在這心裏頭還有點兒想,就一直等著過年的時候呢,結果薑尚過年還回不來了。

“娘!等過段時間他們車隊回省城了,到時候薑尚也能放挺長一段時間假,肯定會回來的。也不一定非要薑尚過年的時候回來嗎。”薑牧開口安慰顧英華。

像他們這種跑長途車隊的和那種在省城裏跑來跑去的車隊不一樣,一出去就是半年的時間,回來放的假也會比跑省城的車隊時間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