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知道了。”霍澤並不打算讓不愛之人誕下自己的子嗣,但為了江山社稷,確實該考慮是否將避子湯停了。
有了文太後的勸導,霍澤接下來幾日並未踏足長信殿,而是去了後妃各處。
長信殿內,於嬪倚著柱子翹首以待,看到宮女進來後,趕緊上前詢問:“怎麼樣,皇上今晚可來長信殿?”
宮女搖搖頭說道:“回娘娘話,皇上今晚翻了寧妃的牌子。”
於嬪抓住宮女著急地問:“你沒有跟皇上說本宮新作了一幅畫,請皇上來題詩嗎?”
宮女連連點頭,麵露難色:“奴婢說了,可皇上說了等空閑了再過來。”
“有空閑有空閑,天天用這理由,皇上都幾日未踏入長信殿了。”於嬪簡直要發狂,怎麼才隔幾日,自己真失了寵,這可讓後宮的嬪妃們怎麼看待她。
宮女小心翼翼詢問:“那娘娘,今晚可要早些歇息?”
於嬪深思熟慮後開口:“方才你是不是說了,皇上今晚翻了寧妃的牌子?”
“是。”
“這麼一說,皇上定會經過這長信殿了。”於嬪手忙腳亂:“快,過來幫我梳妝。”
宮女不明所以:“夜深了,娘娘要出門嗎?”
“既然皇上會經過,那麼本宮就親自去請皇上過來,你快幫我把箱子裏那套素淨的羅裙拿來,還有幫我盤個發髻,隨意帶幾朵簪花便可。”於嬪上著妝指揮著。
“是。”宮女隻能聽話照做。
宮道上,太監們提著燈籠,抬著轎輦整齊有序地排成兩列走著。
馮公公見前方有二人擋住,眼尖發現是於嬪,於是走到轎輦旁低聲說道:“皇上,前麵是於嬪娘娘。”
霍澤靠在椅上假寐,聞聲睜開眼,果真看到了前方的於嬪,再定睛一看,那身裝扮,果然又是有目的而來,他抬手示意停轎。
於嬪見轎輦停下,高興上前。
“臣妾給皇上請安。”
“於嬪?你怎會在此?朕若沒記錯,今晚翻的是寧妃的牌子。”霍澤平淡開口。
於嬪隔著轎輦的簾子,看不清霍澤的表情,她斟酌片刻回答:“臣妾今日新作了一幅畫,想請皇上題詩,可皇上一直遲遲未作回應,所以臣妾便親自來請。”
“那你明日將畫送到養心殿,朕幫你提詩就是。”霍澤抬手示意起轎。
於嬪趕緊懇求道:“皇上已多日未曾到長信殿,臣妾思念皇上,故而來此邀皇上相伴。”
霍澤嘲諷一笑,果真將實話說出來了,他看著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看著她今日的裝扮卻怎麼也生不來氣,就算是與她有三分像,也能夠這樣隨意調動他的感情,他幽幽歎口氣說道:“朕明日會去看你。”接著示意起轎。
於嬪趕緊抹幹淚讓路,既然皇上都已答應,那便不在意等個一天,她歡聲說道:“恭送皇上。”
寧妃宮內,寧妃聽著下人稟報氣得砸碎手中的杯子。
“那賤人真去攔皇上的轎輦?”
“是。”宮女低著頭瑟瑟發抖。
寧妃重重拍著桌子,有些焦急地問:“那皇上是不是往長信殿去了?”
宮女搖搖頭:“沒有,皇上往娘娘這裏來了。”
寧妃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可那賤人就這麼善罷甘休?”
“皇上答應了明日去看她。”宮女老實回複。
寧妃聽了,雖心裏有氣但好歹還是壓了下來,橫豎明日也不會再翻她牌子,去哪都一樣,眼下最重要的是今晚伺候好皇上。
她趕緊命令宮女將小廚房熬的求子藥端來,這可是花大價錢從宮內高人手裏求來的,她看著眼前黝黑的湯藥,一飲而盡,若是能盡快懷上孩子為皇上誕下子嗣,那麼她就是一大功臣,若是生個皇子,沒準還能被立為皇後也說不準。
可她不知,這些終究是美夢一場。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馮公公的聲音,寧妃高興地起身去迎。
霍澤進屋看到地上的碎片眉頭一皺:“這是做什麼?”
寧妃趕緊命宮女將碎片處理幹淨。
“宮女不小心將杯子摔碎了,撿起來就是了。”
霍澤知道那杯子是她心愛之物,向來不離手,也不去戳穿她。
“你喝藥了?”殿內的中藥味有些濃鬱。
“那個啊。”寧妃作著解釋:“臣妾身子有些不適,讓大夫開了藥。”
霍澤進了裏屋脫下外裳:“身子不適那便早些歇息。”
“臣妾沒事的。”寧妃趕緊鉤住霍澤的脖子,大好機會怎能如此錯過。
霍澤默認了她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