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沒有半分憐香惜玉,於嬪也隻能默默忍氣吞聲,就這麼一夜無事發生。
隔天一大早,於嬪醒來之時,霍澤已去早朝,宮女們見她醒來,趕緊上前為她穿衣打扮,嘴裏念叨著恭喜娘娘。
坤寧宮的女官恰好來要喜帕,宮女將喜帕裝進盒中,小心翼翼地遞給女官,於嬪看著上頭幹涸的血跡除了手指隱隱作痛外,更多的是心酸,女官接過錦盒,請安退下了。
於嬪強顏歡笑,縱使什麼都沒發生,也不能讓人戳穿了去,她佯裝羞澀,賞了長信殿的宮女太監。然後一陣梳妝打扮前往坤寧宮請安。
來到坤寧宮時,各宮妃嬪早早地都到了,就連寧妃也難得在座位上等待。
“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於嬪照著規矩行禮。
傅皇後頷首笑道:“於嬪起來吧,快坐下。”
寧妃瞧著她那憔悴的樣子,譏諷開口:“於嬪可讓我們好等啊,怎麼,才剛侍寢就如此,往後再得寵些是不是就愈發沒規矩。”
於嬪咬咬牙忍了下來:“昨晚歇息得晚了,嬪妾往後定當注意。”
於嬪說得沒錯,昨晚霍澤抱著她喚著其他人的名字沉沉睡去,自己則是輾轉反側,不知日後作何打算,如何贏得皇上的心。
可這話在寧妃耳朵裏就變了味,歇息晚了,是在炫耀昨晚她承歡頗得聖心嗎?
“哼,於嬪往後還是注意著些,皇上都能夠早早上朝,你卻遲到,這要傳到太後那裏,定會怪你魅惑聖駕的大罪。”寧妃依舊是不加收斂地職責。
“好了。”傅皇後趕緊出言製止:“於嬪初次承歡,身子疲憊些也是在所難免,既然她都保證沒有下次,寧妃也就少說幾句吧。”
寧妃憤憤不堪最終還是熄了聲,誰讓她是皇後呢。
於嬪雖然沒有真正侍寢,但皇上一連幾天連續翻了她的牌子,就連午膳都是留在長信殿。
後宮女人多難免會有所怨言,特別是寧妃,已經一連幾次告狀到文太後那邊去了,文太後雖經曆過女人間的爭寵,但她明白皇帝如此寵愛一人,確實有礙後宮的平衡,而且霍澤至今沒有子嗣,若是於嬪能有孕還好,若是沒有,是該將寵愛分攤給其他嬪妃了。
於是霍澤下了早朝後就被文太後喚到鳳華宮用膳。
“皇帝近來消瘦了些許,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文太後擔憂地說道。
“兒臣知道,謝母後關心。”霍澤幫著太後布菜,盡顯孝道。
母子兩人有愛地用著早膳,半響後,文太後見時機差不多,說道:“聽聞皇上最近很是寵愛於嬪,一連幾天都歇在長信殿。”
霍澤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趕緊的帕子擦了擦嘴。
“又是哪個人在母後麵前嚼耳根?”其實不用問,霍澤也猜到了,無非是寧妃。
文太後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寧妃是跟我說過幾句,那也是在陪著我的時候,略略提過,我是去看了彤史才發現,自從於嬪入宮,皇帝都沒怎麼去過其他妃嬪那裏了。”
“於嬪地位較低,與其餘妃嬪還是有些溝壑,兒臣多陪著她也是應該。”霍澤找著借口應付著太後。
“是因為於嬪,還是因為她像的那個人?”文太後原不想戳破,但最終還是問出口。
果不其然,霍澤沒有回答,卻緊緊攥緊帕子,文太後也看出個所以然。
她歎口氣悠悠道:“從前我並不知道你有這心思,可自從於嬪入宮後,你日日相伴,夜夜留宿,我可都看在眼裏,母親奉勸你,紙包不住火,若是讓旁人知道你對大臣的妻子有想法,那會是什麼結果?”
霍澤陰沉地笑笑:“正是如此,我才找了個替身不是嗎?”
“你也明白替身終究是替身,怎麼也成為不了你心中那人,況且後宮之中,向來沒有獨寵一說。”文太後苦口婆心勸道:“況且,你至今還未有子嗣,理應多寵幸嬪妃。”
“母後希望我去哪裏呢,去寧妃那裏?母親可別忘了,就算我日日宿在寧妃那裏,她也不可能有孩子,那絕子湯還是您親自端到她麵前的呢。”霍澤說得雲淡風輕。
文太後隻覺得陣陣揪心,是啊,當時畏懼文相的權力,所以絕不允許文月誕下子嗣,若是女兒還好,若是生下兒子,那文相將容不下霍澤這個身份尷尬的人存在,為了保住他們母子二人,她也隻能狠下心對文月下手。
“我們終究對月兒有愧,你可以因為她是文家人不喜歡她,可是澤兒你可別忘了,我也是文家人,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對待她就如家人一樣也好,行嗎?”文太後半帶懇求地說道。
霍澤眸子幽深看不出其想法,他默了片刻最終應允:“兒臣會聽母後的話,對寧妃好些。”
文太後欣慰點點頭,“子嗣方麵,皇帝也要上點心,俗話說儲君定社稷安,後宮至今連個公主都沒有,朝臣們難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