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社會新聞提都沒提昨晚的意外,喬總連夜給總公司寫了郵件,說明了他倆遇襲的事,但沒說邱筱菲開過槍,隻說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僥幸逃過了一次,並在文後開玩笑的說要去買防彈衣和去學習射擊。
邱筱菲倒是想起來去提醒沈傑他們幾個熟人,告訴他們極端保守派的存在,讓他們注意自身安全,並說到自己已經被驅逐出境終生不能再回來,所以寫封郵件與他們告別。
沈傑幾人的回信很快就過來了,對她這個告別感到非常的意外和突然,並謝謝她的提醒,祝她旅途平安。
邱筱菲婉拒了餞行聚會的邀請,推說自己要開始收拾行李,而且新任的總經理在工作上還有些沒有完全接手的部分,她還得在接下來的這最後幾天時間裏幫幫他。
邱筱菲實在不知道跟他們坐在一起能聊什麼,聊那些行事極端的保守派?算了吧,她自己都了解不多,況且她不能把吉安諾他們暴露出來,所以她還是選擇了回避。
吉安諾告訴邱筱菲,宿舍樓下出現了很多便衣,大概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也可能是監視她以保證她能如期上船。
邱筱菲對此都不予在意,因為他們保護不了她,她現在單獨出門都是使用手鐲的力量,便衣們哪裏跟得上她的行蹤,他們隻怕以為她一直在房間裏呢。
邱筱菲拿著她的禮物清單去街上的商場買齊了要帶回家的東西,為了裝下她的行李,她還多買了一個箱子,能帶走的都裝箱了,不能帶走的要麼扔了,要麼像舊衣服之類就交給沫沫替她送給二手商店。
出發日期是個工作日,沒有人能給她送行,她自己一人發動手鐲空投至航空港,在走進旅客出發大廳時,在通往辦理櫃台的方向,旁邊給旅客休息的椅子那邊,向著邱筱菲走過來一個人。
“吉安諾?!”邱筱菲停下腳步,有些驚訝和驚喜。
“好歹我們是契約夥伴,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裏等待出發?”吉安諾穿得就像他第一次與邱筱菲見麵時那樣的裝束,淺色的半休閑半正式風格的套裝。
“身為經理不在辦公室沒關係嗎?總經理會不高興的。”
“我管他高不高興?反正我手上有足夠用一陣子的錢,我隨時可以扔下進行了半截的工作,提出辭職。”吉安諾牽上邱筱菲的手,兩人一起走向櫃台。
“別意氣用事,哪怕看在每月幾萬的收入上呢?萬一他們日後找了個本地人做第三任總經理,你那時再說也不遲。”
“你都失業了,還操這份心?”
“我還沒出大氣層呢,我們現在還是契約夥伴嘛,我當然要關心你的未來。”
兩人說笑間走到櫃台前排隊,前麵幾個人之後就輪到了邱筱菲,兩三分鍾後手續全部辦完,邱筱菲的行李都在戒指裏,她選擇自己拿上船,到客艙再從戒指裏拿出來。
拿著登船的憑證剛離開櫃台,到達大廳裏湧進來好幾支旅行團,旅客們推著裝有自己大包小包和箱子的行李車,嘰嘰喳喳的興奮話語,是久違的太陽係各國語言,這讓她內心瞬間湧出了對家的渴望。
離過閘通關尚有時間,兩人走向休息區坐一坐,吉安諾去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瓶罐裝飲料,給了邱筱菲一支她喜愛的口味。
“你在我們達成契約的這段時間裏,回你的老家看過沒?”
“沒有,一次念頭都沒起過,那裏現在變成了風景旅遊區,到處都是遊客,我不想回去。而且,也不知道契約的保護力量,能不能讓我安全的靠近山腳。”
“所以你連嚐試一次都沒有過?”
“當時哪裏知道你會被驅逐,總以為日後會回去看看。當時有點閑暇時間都用來賺錢了。”吉安諾的聲音低啞模糊,畢竟周圍坐了很多旅客,不能讓別人聽見。
“窮極必反的常規表現。”邱筱菲舔掉嘴唇上沾到的飲料漬,無聲的微笑。
兩人隨便閑聊著,在公共場合,一群陌生人當中,沒什麼興趣去聊關於星球原住民的淒慘曆史,直到廣播響起邱筱菲的航班十分鍾後開始通關,這才扔掉飲料罐子,結束聊天,前往海關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