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見得事情是真,更加忍俊不禁:“老餘,就這麼癮大?哪天去了刀山火海,會不會也想釣一手?”
“哦謔謔,可以有。”
餘鬥雖在與人說笑,握竿的左手卻定如蒼鬆。
亦解釋起當時的心態:“走過茫茫沙海,還要走三千裏荊棘之地,我這一路有太多未卜之事。”
“我又是半路練刀,對兵器沒有太多依靠。”
“能夠讓我心安的,除了身邊的親友,就隻有這一根魚竿了。”
“漁之樂,樂非魚,便是此理。”
……
身邊幾人聽聞,都若有所思。
顧清風調息罷,震落細碎的傷疤,提醒道:“豆豆,你分給大家雲芝戰意,本體消耗極大,還是休息充分,再作打算。”
適才瞬移到此,就算河水裏泡了一通,也都有意清晰,大家身上的傷口,還是汩汩的溢出鮮血。
也就是各自武境高強,利用虛戒之力,才能迅速清理幹淨。
可是,餘鬥付出的雲芝戰意,卻是實打實的。
顧清風這一提,餘鬥的眉心可見的一皺。
他下意識攤開右手掌,檢查夢魘世界的戰意靈元狀況……
“呼。”
兩息過後,餘鬥看到跳動自如的幾朵戰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少是少,不過也能用。”
隻是大家的恢複周期,都會相應的拉長。
穆沙見狀,補充道:“剛才我已檢驗過,許是因為地獄之門開啟,連通了兩界,讓這片天地也分到了一些氣運。”
餘鬥輕點下巴,自動略過穆沙的細小“失誤”。
因為他知道,在穆沙看來,掃雪小隊的主要手段並非“戰鬥”。
何況,穆沙是個非常善於總結的女子。有些事情不消提醒,她自己就能進步。
……
而“鬼話卷軸”的製作,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柳天鳴、秋焉語一直忙活到黃昏,才堪堪完成。
幸虧秋焉語工具完備、材料充分,柳天鳴的實力也足夠強大,否則三天三夜,也不見得能夠做完。
“所有常用音階,三千五百個日常詞彙、語法……”
柳天鳴有著相當的自信:“隻要不討論這山裏的蝴蝶是什麼品類,基本都夠用。”
他這麼說,是因為南宮子珊等人也回到了河畔。
大家各執一份,立即學通。
“這鬼話,總覺得乖乖的……”餘鬥又開啟無距靈眼,將附近村落的一些畫麵呈現在大家麵前。
“總要帶著點強調,還要快速彈舍?”
餘鬥模仿了幾句,惹來大家的笑聲。
烈擎天直言道:“老餘啊,你說話就跟路邊的狗叫似的,難聽死了。”
不過……
“夫君,我這……說得怎麼樣?”嚴雀說的夢魘語,立即讓幾名男子渾身一顫,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老餘,人和人是有差距的。”烈擎天喉結蠕動,“你說鬼話的時候,像狗。你夫人說鬼話,鬼也成了神仙!太好聽了!”
區別於夢魘市井的粗獷發音,嚴雀說話時有種收斂,透著一股文靜的氣質。
文靜之中,又含著本性的靈動,叫人聽之神往。
柳天鳴讚道:“嚴老師的發音,像極了夢魘望族千金說話——大家可以設想自己的角色,模仿相應的談吐。”
這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點。
十四個人,不能全是公子小姐。
總有船夫、夥夫什麼的。
……
餘鬥被烈擎天懟了幾句,借機報複道:“得,那個光頭的、皮膚發黑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富貴出身!你是隨行護衛!”
烈擎天哈哈大笑,用稍顯沙啞的夢魘語說道:“沒問題!”
剩下的人也好安排,護衛頭子非烈擎天莫屬,柳天鳴、顧清風、王城、嚴可均,都是其手下。
……
這隊伍裏許多女子呢,怎麼也得有個女護衛——性格妖媚、颯爽的紅藥,以及千麵莫測的南宮子珊,恰好扮演。
最顯氣質的嚴雀、秋焉語,以及徐若、葉追,是這支隊伍的主人翁。相對樸素的穆沙、花仙兒,則是暫作侍女。
至於……
餘鬥安排完畢,給自己想了個位置:“我是雜役——船夫、夥夫什麼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