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古板之人,從未與你身邊的女子爭風吃醋。”嚴雀閉著雙眸,輕輕依偎在餘鬥肩膀,“可是……你總拿性命換情誼,可曾想過日後如何收場?”
“且不說什麼南宮辭、徐嬌,咱們裏飛沙幫會這些女子,除了雪青姐,哪個不承了你的救命之恩?”
“其中凶險,你心裏自當有數……”
嚴雀感受著餘鬥懷抱的溫暖,忐忑兩日的內心,總算有所鬆懈。
話語如絲,緊扣心弦:“玄清對你有意,穆沙誓死追隨,紅藥隻受你約束——後麵來的花仙兒,別看平日低調,其實倨傲得緊,就服你一人。”
嚴雀緩緩睜眼,眸子裏淚光閃爍,好似兩點星辰:“你說以後太平了,她們是離開呢,還是留下呢?”
餘鬥雙臂緊了緊,如實道:“我沒想過。”
“唉……”嚴雀知他專注,那些“英雄救美”的事跡,其實並非刻意。
巧巧撞見,加上餘鬥向來仗義……
“要不怎麼說,你是個大傻子呢。”嚴雀輕輕歎息,“你得記著,你的命,是我的——不許輕易與了別人!”
“嗯!”餘鬥豈敢二話,誠心應下。
嚴雀本想借著“訓示”,不過瞧著餘鬥“乖巧”,又實在沒有做錯什麼,終是於心不忍。
轉而問道:“你剛才說,遇上了誰——李夫人?”
她思來想去,並不記得彼此相識的人群中,存在一個什麼“李夫人”。
餘鬥就抱著嚴雀,不再張嘴,彼此傳音交談:“李夫人,老李的夫人!”
“唉?”嚴雀麵色一驚,“之前你說,她已經死在岷山,怎麼會……”
“說來話長。”餘鬥就把杜婆婆的淒慘經曆,細細告知嚴雀,麵上唏噓不已,“回頭我得請劉勝他們,替我置辦網籠,收購蝴蝶。”
嚴雀得知杜婆婆容顏被毀,瘸了右腿,同為女子,心裏猶如刀攪。
急切道:“那得抓緊去辦了,持續收到八月十五,我們從東山城出發時,正好放飛——也好為散人兵團起個‘蝴蝶’相關的名號,避免旁人疑心。”
“嗯嗯,我也是如此打算。”餘鬥兩眼發亮,很享受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到時候還可以請煥峰學長,在黎明之時放他那個‘蝴蝶’大招,老李肯定能猜到!”
嚴雀點了點下巴,不由往餘鬥懷裏擠了擠:“你呀,知道幫助老李夫妻重逢。自己千萬要記得,不要讓你我陷入那般境地,明白麼?”
“不會不會!”
餘鬥連忙安慰,“你是了解我的,我巴不得每天跟你呆在一塊,不出這屋子都成!”
“嘁,我信了你的鬼話!”嚴雀麵色稍緩,嗔道,“不出屋子,你不釣魚啦?”
“這……”
餘鬥笑容一僵,嘴角訕訕顫抖。
“傻子!”
嚴雀在此哼聲,從餘鬥的懷抱掙脫,腳步輕鬆的向外走去,“你好好休息,我跟顧大哥這幾日打了不少積分,不過也隻是勉強咬住第一梯隊。”
“想在八月十五之前,保留競爭第一的可能,還需要加把勁!”
餘鬥心裏一慌,往外追了幾步,驚道:“你們又打算出城?”
“你呀……”嚴雀看出他的心意,笑容一甜,“你的丫鬟紅藥,準備四階覺醒了。我們連日戰鬥,也各有心得,正好趁此機會整理整理。”
“唔,那就好,那就好。”
餘鬥鬆了口氣,就在門內目送嚴雀離開。
想著未婚妻的一些話,自有一些決心要下,不過深入思考,亦是難免陷入迷茫——是啊,該如何收場呢?
不過,餘鬥向來不是迷茫之人。
思忖一圈,搖頭自嘲:“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功成身退,哪裏想得到‘收場’?或許……根本就沒有成功的一天?”
他關上房門,坐回床上:“畢竟那般目標,光是說出去,都頗為嚇人呢……”
——
紅藥是血魅妖狐化形,此一節在無為學院高層,說來不是秘密。
幸而無為學院向來“無為”,對於“人類”和“異獸”的種族界限,看得並不是很重。
說來亦是機緣巧合,玉荊國丞相龍錫,也就是昔日的龍爺,在試圖馴化血魅妖狐時,曾以馴獸法門,將許多人類學識輸入妖狐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