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鬥心明眼亮,臉上卻裝出些疑慮,朝著姑娘抱拳:“多謝姑娘提醒。”
“我該走了——”
跟餘鬥閑聊多時,徐嬌憤懣的心情明朗不少。而且與之獨處,還有種“偷偷摸摸”的刺激,讓她心裏噗通直跳。
“你……保重。”徐嬌笑盈盈的揮揮手,語調淺淺。
臨走時的表情,還有幾分俏皮可愛。
——
目送徐嬌離開,餘鬥頗有感觸。
同為徐家子弟,徐浪、徐嬌的性格,簡直有著雲泥之別。
“徐浪,你可別輕易離開——”餘鬥笑容收斂,眼底閃過絲絲寒意。
……
隨後,餘鬥喚醒大夥兒,一行五人沿著月瀾山北麓,向著外圈兜去。
月瀾山中三五成群,多的是散人戰士。
凡是報名進山的,皆在三十歲以下,說來也都是年輕俊傑。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在時限內闖入銀月城,破格成為東盟諸院的外院弟子。如此,便得錦繡前程。
為了前程拚上性命,很多人都在所不惜。
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中土世界的年輕人,早早生死看淡。
不論是擊殺同輩中人,還是窮途末路,這些家夥都沒有太多恐懼。
平心而論,還真有其中的“快意”。
——
所以,當餘鬥遇上一些“快意生死”的家夥,難免一陣頭疼。
一些散人戰士落敗之後,老早作好慷慨赴死的打算。
把他殺了,他毫無怨言。
可是勸他們離開月瀾山脈,前往東山城集合,卻一個個怒目圓睜,仿佛遭受了奇恥大辱。
多聊幾句餘鬥才知,人家壓根瞧不起自己。
……
“怎麼辦,寧死不從啊這幾個……”黃昏時分,某處山坳裏,顧清風好說歹說,非但沒有取得成效,還險些被幾個愣頭青噴了口水。
他撓著頭皮,尋間不遠處凝眉思索的餘鬥。
“瞧不起咱,也正常。”餘鬥苦中作樂,“咱是土包子,他們是城裏人唄,就算輸了,也多少帶點歧視。”
“剛剛嘲笑我不敢殺人呢。”顧清風沒這許多耐心,眉尖一挑:“要不,噶了?”
“倒是不必。”餘鬥忽的想出個點子,對顧清風道,“哥,你隻須如此如此,自然會有結果。”
——
山坳林下,十來個灰頭土臉的散人戰士蹲成一溜兒,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顧清風折返回來,衝王肅、秋玄清擺了擺手:“不用管他們,都放了。”
“哎?”秋玄清有些氣惱,“他們如此不識好歹,我總得讓他們吃些苦頭!”
“苦頭麼……”顧清風戲謔發笑,取出個藍色拉線的“煙花”。
就當著眾人的麵,左手將其握定,右手把那拉線用力一拉!
力量牽引,摩擦出火花,將其中的火藥點燃。
山坳裏“咻”的一聲銳響,一道藍色的火光直衝半空,炸出一團淡藍色的焰火。那焰火勾勒,形成了一匹栩栩如生的駿馬!
“你拉信號幹嘛?”秋玄清大為不解,“還拉了個藍色的——紅色才是報警集結呀!”
顧清風丟開用過的信號彈,嘿嘿壞笑:“紅色示警求援、藍色報喜,你知我知,別人不知道哇。”
“嘶,對哦?”秋玄清猜出用意,又裝作一知半解的模樣,故意吊旁人胃口。
顧清風煞有介事的道:“你說,折葉學院那幫犢子見了,會不會聞訊而來?”
“十有八九。”秋玄清順著道。
“他們追了咱兩天了,非但沒占便宜,還吃了不小的虧。為了爭取幾分排名,折葉戰隊見了這群倒黴孩子,可不得大開殺戒?”
秋玄清總算恍然大悟,欣然點頭:“有道理昂——到時候不僅出了口惡氣,還拖延了折葉戰隊,簡直一箭雙雕!”
顧清風憋壞發笑:“到時候哇,這群不聽話的家夥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發信號,不怕折葉戰隊找不著!嘿嘿嘿……”
兩人聊沒幾句,仿佛構思出了一個極其邪惡、有趣的計劃,齊齊笑將起來。